第二天醒来,
大家都是自然醒。
路柯并没有主动去叫他们起来吃饭。
大家毕竟太累了,
需要好好的休息。
吃罢早饭,
一行人与路柯来到了一处柱台,
也是一块石笋,
不过顶上有些风化,
正好可以有人站在上面。
柱台上有一些斑驳的字迹,“轩辕台”。
路柯微微一笑:“先不要去管别的,
你们也不要着急,
我们先谈论一下别的。”
路柯先是纵身上去,
然后吴白羽、黄晋、林冠南、宋三太子、阮凝霜也依次跳上去。
虽然不太高,
纵目四望的景色也是很好。
待得大家站定,
路柯打开了话匣子。
“你们觉得,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
路柯不紧不慢的问道。
众人陷入沉默,
“我觉得对我来说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失去。
我承受不了那种失去的感觉”
黄晋率先慢慢说道。
众人颔首。
路柯捋了捋花白的胡须,
表情突然变得有些落寞,
沉吟了一下,
突然说道:“我活了已经是九十三岁了,
寿也足了,
也经历了数不尽的刀光血影。
我的眼睛没有花,
耳朵的听力也非常的好,
但是我明显感觉到体力已经大不如前,
我的膝盖经常会很疼,
有的时候走得太快了还会眼前发黑,
气喘得厉害,
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话还没有说完,
不住的摇头,
已经是再难说下去。
道广不紧不慢的说道:“阿弥陀佛,
路老太爷的意思可否是,
你觉得当今世上最痛苦的事情,
就是垂垂老去?”
黄晋摇摇头,
“我看不然,
路老爷子还是有其他的意思。”
黄晋站起来,
踱着步子,
继续慢慢地说道:“哀,莫大于心死啊!”
吴白羽也是叹了一口气。
“路老爷子,你还记得,
你的攀兵当年是什么样子的经历吗?”
路柯闭上眼睛,
一言不发,
但是很明显有泪水流了出来。
吴白羽接下去,
慢慢说道:“当年,张王的攀兵是一支秘密小军队,
经常在黑夜里执行渗透任务,
翻越进入城内,
配合地面部队的里应外合进攻。
屡战屡胜。”
众人点点头。
路柯还是微微闭上眼睛,
没有说话。
吴白羽继续往下讲:“当年攀兵最经典的一站,
就是奇袭剑南府。
剑南府城高池深,
如果强攻要损失很大。
朝廷在这里布置有重兵把守,
只要进攻的人马刚一露面,
城里就会开始警戒,
进入射程内就会枪炮火器齐发,
最后,经过慎重思索,
张王制定了一个连环计,
首先是截断护城河的上游水流,
使护城河的水慢慢降低,
趁着夜色派出大部队在北门佯攻,
吸引守军主力,
然后攀兵迅速出击南门,
攀入城中做内应,
同时,派出大批工兵挖地道,
潜入城墙下爆破。
由于官军已经适应了张王军队的进攻方法,
所以并没有因为北门受到进攻就疏于防范,
官军一方面派出军队警戒北门的局势,
另一方面将计就计,
故意隐蔽起东、西、南三个城门的军队,
旗帜放倒,火把熄灭,
军士穿上黑衣,
均弓举枪,全部退到隐蔽物里,
而且是必须要等到进攻的敌人全部进入城墙再开火。
就在北门一片喧嚣的时候,
攀兵出马了。
他们分成前中后三队,
前队十人,属于尖兵,
攀上城墙之后,迅速散开并警戒,
接着中队攀援,
等到中队攀援到城墙垛口,
没有遇到危险情况之后,
开始整理刀枪,
然后后队继续往城墙上爬,
就在这时,埋伏的官军一声呼啸,
万箭齐发、万枪齐放,
可怜这攀兵大半还未等到动手战斗已经是身死人手,
然后埋伏的官军杀出,
并开始肉搏,
将惊魂未定的部分攀兵逐一砍杀,
最倒霉的就是后队。”
说到这里,
吴白羽顿了顿,
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