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都市小说 > 林视狼顾 > 34、034
    顾砚秋和林阅微的婚礼将在b市最大的教堂里举行。

    林顾两家豪门联姻,这是近来商界最大的盛事。

    结婚当天是个艳阳天,缤纷气球印在碧蓝天空,政商两界来了大半壁江山,如茵绿地上名流云集,从容优雅地穿梭在人流中。

    婚礼还没开始,众人便议论纷纷。

    “你说这顾二小姐也真是可怜,母亲死了没多久顾总就把小三扶正了,还带回来个便宜哥哥,听说了没有,这私生子比她还大上两岁呢,顾总结婚以前就播了种了,啧,风流啊。”

    “听说顾砚秋之前一直在国外念书,毕业回国才听到这个噩耗,愣是一滴眼泪没流,守了前顾太太的灵堂三天三夜,之后欢欢喜喜地叫上了哥。”

    “砚秋这孩子我小时候还抱过呢,现在……唉。”

    “你以为她是接受了这后妈和便宜哥哥吗?她这是要和私生子争家产呢,顾老狐狸家的女儿,会是省油的灯么?”有人一哂,杯底深红色酒液动荡,“等着瞧吧,顾砚秋现在攀上了林家这朵高枝,顾家怕是要变天咯。”

    婚礼后台。

    众人谈论的主人公顾砚秋端坐在镜前,膝头摊着一份名为《xxx可行性方案》的报告,她坐姿端正得近乎古板,乌黑的长发如云,松散在修长的天鹅颈后。

    缎面的婚纱质地精良,在灯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柔和的珠光,细致的裁剪让布料熨帖地贴合着玲珑有致的身体。镜子里的女人约莫二十五岁的年纪,眉眼锐利又冷清。

    顾砚秋垂在身边的那只手上拎了一串佛珠,大拇指有一下没一下、不疾不徐地一颗一颗拨过去。整个人像点燃了的一支沉香,再精致的妆容,再华丽的装束,也显得沉稳而朴素,和外界“普天同庆”的氛围格格不入。

    助理敲开门,恭恭敬敬地提醒她:“小顾总,时间快到了。”

    “知道了。”顾砚秋合上文件夹,助理帮她接过去放进公文包里。

    化妆师最后给她补了一次妆,她底子本就极好,五官出众,略施粉黛便惊为天人。化妆师今天已经看着她愣了好几次神了,但是顾砚秋并没说什么,每次都静静等着对方回神,极有教养。

    倒是化妆师,频频脸红道歉。

    “无妨。”她声音低沉安静,有一把月光照在水中岩石上的冷润嗓音。

    化妆师抬手放下她的头纱,细细端详了一番,对方精心描绘过的眉眼在白纱中若隐若现,更撩人心弦。化妆师给这么多人化过妆,其中不乏明星大腕,私心里觉得能有顾砚秋这样相貌和气质的,一只手数得过来。

    “婚礼开始了。”再次来人提醒。

    顾砚秋拨弄佛珠的动作一顿,串在了手腕上,露出一个短促的微笑:“来了。”

    礼堂门大开,宾朋满座,一对新人相携走过花门,柔软的裙摆层层叠叠,纯白色的婚纱神圣洁净。她们走过的地方紫藤摇摆,花雨翩飞。粉雕玉琢的戒童捧着大红色的托盘,静立在新人身边。

    慈祥的神父面对着眼前的璧人,和蔼地进行最虔诚的询问。

    “林阅微小姐,无论贫穷、疾病、痛苦、富有、健康、快乐、幸福,你都愿意对顾砚秋小姐不离不弃,一生一世爱护她吗?”

    林阅微毫不犹豫,说:“我愿意。”

    “顾砚秋小姐,无论贫穷、疾病、痛苦、富有、健康、快乐、幸福,你都愿意对林阅微小姐不离不弃,一生一世爱护她吗?”

    顾砚秋亦没有丝毫迟疑,掷地有声地说:“我愿意。”

    顾砚秋知道此时场下一定有人咬碎了银牙,多亏了眼前这位林小姐,答应和她成婚。

    林阅微察觉到顾砚秋在看她,白纱下的秀眉微微挑了挑。

    神父:“我以|神|的名义,宣布你们正式成为夫妻,现在你们可以交换戒指。”

    两个戒指都是女式,素净的戒圈上点了一圈碎钻,是林阅微挑的。她答应结婚,顾砚秋对她所提的任何意见都没有异议。

    顾砚秋戴着蕾丝手套的手,牵起林阅微的,从托盘里取出一枚戒指,缓缓地推进她的无名指根部,钻石折射碎光,衬着修长的手指,格外地好看。

    听说左手无名指连动着心脏,即便只是一场契约,她的心中还是有一种莫名的情绪涌动着,继而看向了腕上的珠串,那串珠仿佛也在静默而温情地凝视着她。

    她略一垂眸,敛去脸上细微的动容和眼底依稀的水光。

    对方如法炮制,也给她戴上了戒指,靠过来的时候身上有淡淡的体香,很舒服。林阅微离她有些近,快贴着脸,分开的时候低声夸奖了她一句:“你手很好看嘛。”

    顾砚秋礼貌地回了她一句:“你也是。”

    林阅微微微一笑。

    这波商业互吹可以。

    神父:“现在新娘可以亲吻新娘了。”

    两人同时撩起面纱,皆是一怔。

    说出来在座的所有人都不会相信,她们结婚之前从来没有见过面。

    顾砚秋生了一双很典型的丹凤眼,眼型呈流水型自然波动,眼角朝下,眼尾很长,向上微微翘起,瞳仁极黑极深,注视着你的时候似能勾人魂魄,微抿着淡色唇瓣,自带禁欲气质。不须开口说话,仅仅是站在那里,便是一件高雅珍贵的艺术品。

    好看得让现场的人挪不开目光。

    但那些人不包括林阅微。

    神父重复了一遍:“现在新娘可以亲吻新娘了。”

    顾砚秋望向林阅微,林阅微心里想着别的事,没再看她。

    神父:“二位新娘?”

    林阅微抬眸,撞进对方漂亮又冷漠的黑眼珠里:“啊?”

    唇瓣一热,顾砚秋已经主动凑过去吻住了她。

    ……

    婚礼结束下场,到了没人地方,顾砚秋特意对林阅微说:“抱歉。”

    “什么抱歉?”林阅微不明就里。

    “刚刚未经你的同意吻了你。”顾砚秋望着她,眸底是墨染就一样的黑亮,十分真诚。

    “哦,没关系,是我自己走神了。”林阅微耸肩,不以为意,反正都是走程序。

    “……”

    “……”

    两人陷入微妙的尴尬中。

    顾砚秋轻咳一声,提议说:“婚宴要开始了,我们去换身衣服?”

    林阅微终于从快窒息的尴尬中解脱出来,笑着说:“好啊。”

    顾砚秋动作稍快,在更衣室出口等她,眉目一派沉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

    “这里。”林阅微后出来,她循着声音朝顾砚秋望去,眼底飞快掠过一丝惊艳。

    婚纱隆重,礼服端庄,淡妆浓抹总相宜,就是手腕上的那串佛珠,碍眼了些,她不知道今日是什么场合么?

    顾砚秋略弯下腰,向她伸出一只手,林阅微将手递进她手里,两人相携向前,耳鬓厮磨,真如一对恩爱情侣般。顾砚秋比林阅微年长四岁,又是高攀林家,自认该多照顾她,便道:“我听阿姨说你不善交际,待会儿别人问话的时候,你可以不用说,我来回答。”

    “酒我替你挡,我酒量还可以。”

    “敬完酒以后你可以先去你妈妈那儿玩儿,我会去找你的。”

    她又望了望对方露在外面的一双雪白香肩,问道:“冷不冷?要不要我回去给你拿条披肩?”

    这人音质偏冷,说话的时候如同以长剑击水底石,泠泠透着清寒。

    不说还好,一说林阅微肩膀顿时瑟缩了一下:“……”

    顾砚秋会意地停下,温言道:“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回去拿。”

    林阅微:“……”

    女人窈窕纤瘦的背影渐行渐远,林阅微舔了舔上唇,不知道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细长手指敲着旁边的栏杆,玩味地勾起唇角。

    顾砚秋回来得很快,羊毛披肩披在身上,确实比一开始暖和很多,林阅微下巴懒散一低,礼貌而疏远地道了谢:“劳烦顾小姐。”

    “林小姐客气。”

    婚宴上,顾砚秋带着林阅微挨桌敬人酒,对方一口一个贤侄女叫得热情,不时有人把手搭在她裸|露的肩膀上,林阅微用余光观察着顾砚秋的表情,发现她全程都不为所动。

    林阅微一口酒都没喝,她杯子里倒的其实是水,连顾砚秋也不知道。

    倒是有很多人敬她酒,毕竟她是林氏的掌上明珠。顾砚秋说话算话,说挡下就全都替她挡下,否则照这个喝法,就算是喝水,林阅微也够呛。

    最后落座在父母和岳父母这桌,顾砚秋喊了一声“爸”,顾槐嗯了一声,给她和林阅微封了两个大红包,威严却不失慈爱地说:“婚姻幸福,和和美美。”

    后妈和便宜哥哥也一人封了一个,说了句吉利话。

    林阅微的妈妈就热情多了,拉着顾砚秋的手东拉西扯,又是问在国外怎么样又是问刚回来适不适应,顾砚秋一一回答,乖巧懂事。

    永远知分寸、懂进退、识礼节,也永远透着清高孤傲的疏离感。林阅微冷眼旁观这么久,给她的新婚妻子评价却并不好:像个被设置好了精密程序、按部就班运行的机器人。

    纤长手指从白瓷碟里漫不经心捏起一块乳白色方糕,林阅微借着用食,素手掩唇瓣,谁也没看到她唇边浮起一抹似笑非笑。

    不知道这样的人失起态来会是什么样子?

    婚宴结束,两人在双方家长的目送下坐进了同一辆车,一路行驶进夜色深处。

    开了大约半小时,纯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一座崭新的独栋三层别墅前,司机回头道:“小姐,太太,婚房到了。”

    这回惊讶的轮到林阅微了,她眼珠转了一下,感觉自己有一点后悔。

    顾砚秋瞧着她:“什么时候?现在?”

    顾砚秋恢复冷静的速度相当快,耳后的绯红消失得无影无踪,和平时无异。

    林阅微开始拖延时间:“洗完澡吧。”

    两人在一起其实没多少话说,顾砚秋有事都藏在心里,林阅微是那种你敬她一分她就回敬你一分的性子,你要是不搭理她她也不会闲着没事去找你说话,除非是另有所图。

    她对顾砚秋没什么所图的,刚刚图了一点,现在心里还不自在呢。

    顾砚秋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沙发是单人的,但是有一张躺椅,林阅微就看着收拾房间的顾砚秋从柜子里抱出了一床被子,铺在了躺椅上。

    林阅微:“……”

    顾砚秋有条不紊地把自己今晚要睡的床铺好了,接着将自己睡觉要穿的睡衣放在了床上,林阅微扫了一眼,长衣长裤,黑色丝绸,和她在新房穿的款式一模一样。

    林阅微知道有这么一种人,对习惯执着得可怕,从来不会主动改变,看来顾砚秋就是这种人,不像林阅微喜欢新鲜感,各式各样的睡衣挂满了一个衣橱。

    问题来了,林阅微过来是没带睡衣,她倒想看看这位顾小姐会给自己准备什么样的,是不是和她同样的款式,这样一来的话岂不是情侣装?

    林阅微眼睛往旁边瞟了一下,小腿轻轻地抖了一下,恢复了镇定。

    然后她就看到顾砚秋从柜子最深处拿出了一套和本人画风完全不符的卡通睡衣,粗略一瞥图案似乎是流氓兔。林阅微心说,难道她还有两副面孔?一边禁欲款,一边幼稚鬼。

    “林小姐。”

    “嗯?”林阅微揣测着,应了她一句。

    “你妈妈说你在家喜欢穿这样的,已经洗过了,我很早之前就买了,不是刻意在讨好你。”顾砚秋说,“我对你没有别的意思。”

    “我对你没意思”的魔咒林阅微在这几天本来已经被林阅微消化得差不多了,现在又听她提起来,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林阅微:“知道了,你下次再说这句话我就默认你对我有意思。”林阅微在心里咬牙切齿,看你还敢说。

    顾砚秋:“啊?”还带强买强卖的?

    林阅微瞪眼道:“啊什么啊,记着就行了。”

    她发现顾砚秋总有办法让她失控,对着江丛碧都没生过这么多气。

    顾砚秋:“好。”

    都是小事,不伤大雅,听她的就听她的。

    此时的顾砚秋还不知道,两人现在的相处模式给漫长的未来初步奠定了基础。

    林阅微趿拉着拖鞋走过来,将顾砚秋手里的睡衣抱了过来,“我先去洗澡了。”她多看顾砚秋一眼就要多生一秒钟的气,气得心跳加速。

    林阅微走了几步,突然回身,不耐烦道:“你跟着我干吗?”

    “你知道里面的东西都放在哪儿吗?我……”顾砚秋本来是想说,我去里面给你讲清楚一点,却被林阅微打断了,“我长了眼睛,自己会看的。”

    顾砚秋心说我又哪里惹到你了?但是林阅微既然这么说了,她就从善如流地接受了,停住了脚步,举起双手,表示一切让林阅微自便。

    林阅微关上了浴室的门。

    顾砚秋在原地看了会儿浴室门上映出的影子,匆匆拨了两下佛珠,如梦初醒,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书桌。

    林阅微多花了点儿时间,顺顺利利地洗了澡,大毛巾擦着头发出来,胸前睡衣上的流氓兔图案相当瞩目,顾砚秋视线在上面停留了一瞬,嘴角微微往上翘了一下,朝她点了点头,移开了目光。

    林阅微听见她在和人打电话,中英混杂,中文吐字圆润,英语口音很正宗。林阅微要是听到其他人这么说话,肯定要在心里骂人家装逼犯,但是顾砚秋就不,听起来很特别。林阅微在心里啧了一声,还是有一把好嗓音重要,说什么都好听。

    林阅微想吹头发,想了想,没打扰正打电话的顾砚秋,根据自己的经验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果真找到了吹风机,里面还有别的东西,她一眼都没多看,只把吹风机拿了出来。

    她没急着吹头发,而是眼眸微垂,假装在摆弄电源线,耳朵高高竖着,听顾砚秋说话,听她亲密的口吻,时时扬起的嘴角,应该不是生意上的人。

    这个人也会笑得这么真诚么?林阅微没来由地升起一丝说不出来的感觉,心里发堵。

    “不方便,有人在。”

    林阅微不满地撇了撇嘴:人是指的自己吗?自己的代号就是“人”???

    “好,好得不得了,不用回国,你回来也帮不上忙,管好你自己的事吧,别担心我。”

    “不说了,我要去洗澡了,下次有空我找你视频。”

    “拜拜。”

    顾砚秋把电话挂了,转过身来:“林……”

    林阅微刚好打开吹风机,嗡嗡嗡嗡嗡,正好挡住了她的声音。

    顾砚秋:“……”

    不知道她又是闹的哪门子脾气,可能是凑巧吹头发?不管是哪一种,顾砚秋都没有理由找她问个清楚,所以直接拿起自己的睡衣进了浴室。

    林阅微把吹风机的风开到了最大,把自己吹成了金毛狮王。

    林阅微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她先前一直在担心顾砚秋是不是会喜欢上她,从来没有想过对方是不是心有所属,一个二十五岁的,在国外留学的千金小姐,自己又长了一张那么引人瞩目的脸,没有点儿过去才是不正常。

    万一她有喜欢的人,更万一,她其实已经有恋人了呢?

    林阅微思绪不自觉地飘远了,越想越离谱,越想越心神不定,更为自己控制不住地要去想而震惊。最后她为自己强行找补,想这些只是因为自己前些天的行为,如果是真的,不是显得跟个智障一样?

    嘶——

    倒抽一口冷气,林阅微没注意,被热风烫到了,连忙移开吹风机。

    顾砚秋洗澡的时间比林阅微长,林阅微吹完了头发,在床上用iad跳着看了半期综艺节目,翻开了自己的备忘录,对着里面的笔记进行了删改。

    一个小时过去了,浴室一点儿动静没有。

    林阅微下床,脚踩进拖鞋里,慢慢地向浴室门走过去,她为什么没喊顾砚秋的名字呢,她自己也不知道,第一直觉就是过去看看。

    浴室门里面都是蒸汽,朦朦胧胧的,林阅微抬了手,手指刚碰到门,便被人从里面拉开了,弥漫着水汽的顾砚秋披散着湿润的长发站在了门口。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二十公分,脸和脸更是离得近,能够清晰地看到对方脸上细微的绒毛。顾砚秋和林阅微从视觉上来看差不多高,林阅微实际上比她要矮一点儿。

    顾砚秋是内双,低垂眼睑时才十分明显,睫毛浓密,像是画了天然的眼线,透出几分惊心动魄的极致美丽来。灯光被卷翘的长睫毛阻隔,在她的眼球上投下一片阴影。

    两人谁也没退,就这么互相看着。林阅微和她对视了两秒,视线沿着她挺直的鼻梁往下,落到洗过澡后格外饱满柔润的红唇上,停留一秒,继续往下。

    顾砚秋睡衣领口微敞,露出又平又直的透白锁骨,如同初春漫山遍野疯长的青草芽,又仿佛初冬山林枝头上最细的那一簇雪。

    “林小姐?”顾砚秋先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寂静。

    林阅微不是第一次听她喊自己,或许是现在气氛,抑或是刚洗过澡,她声音和往日听来不同,极为娇软清润,仿佛就在她耳根子底下痒丝丝地吹气。

    林阅微鬼使神差地抬手摸了摸后颈,感觉有些起腻的、从脚底一路往上蹿起一阵铺天盖地的痒意,让她极为不自在。

    林阅微本能感觉到了危机,几乎是畏惧的,朝后退了一步,新鲜空气从周围涌入了她的鼻腔,将方才差点儿行将掠夺她理智的沉香气息驱散。

    顾砚秋往前逼近了一步,瞧着像不依不饶似的,牵起她的手按在自己的领口衣襟上。

    “林小姐,你方才说要做的事,现在可以了。”

    林阅微触碰到那小片肌肤的手指像是碰到了烙铁,滚烫,慌道:“我我我……”

    “说好了的事,你要反悔吗?”

    “不是,我……”

    顾砚秋轻轻地攥住她腕子,一拉一拽将她按在了旁边的墙壁上,温柔缱绻的眼睛低头瞧着她,林阅微眼神迷离,光滑如玉的脸上紧张得沁出了汗水,眼前只有她闪来闪去的红唇。

    林阅微咽了咽口水,仰头迎了上去……

    说完推开江丛碧的手,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江丛碧:“哎。”

    她站在原地乐了下,后脚跟着上了车:“你给我句明白话啊,朋友妻不可欺,你要想吃这盘儿菜,我就不打那个主意了。”

    林阅微系上安全带闭目养神:“赶紧开车,我困了。”

    江丛碧捏着林阅微的脸蛋,“说句话是能累死你怎么的?想就想,不想就不想,至多就两个字。”

    林阅微回她一记眼刀。

    江丛碧讪讪收手,转而笑着薅了一把林阅微发质柔顺的长发:“回去再说。”

    林阅微没跟她再计较这种小事,闭着眼问道:“你爸妈在家吗?”

    江丛碧:“不在,你什么时候见他俩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