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你好大的胆子!不过一个人尽可夫的小姐,少卿收留你就是看得起你了,竟敢对我儿媳妇动手!”樊伯母凶狠的瞪着我,不等我开口就把一张支票塞到我手上,嘲讽的说:“拿着,滚吧,离开我儿子的房子!”
我嘴唇张了张,下意识想解释,樊伯母却不听我的任何解释:“滚!滚出去!”
夜晚十二点,我被赶出了公寓。
寒风袭来,我冷得直哆嗦,但我不敢回头,真怕自己会哭出来。
孙若雅算计我,樊少卿羞辱我,樊伯母驱赶我,我的人生,活得可真失败的。
心酸够了,却还得想办法活下来。
住不起大酒店,我找了间30块一晚的小旅馆,狭小破落的房间里,我刚进门就看到一只蟑螂从我脚边爬过,不知道是害怕的,还是心酸的,我积压一个晚上的眼泪,终于肆无忌惮的流了出来。
我第一次深深的怀疑,自己跟着樊少卿到底对还是不对。
如果对的话,为何眼泪总是比笑容多?为何沦落街头他都不来护着我?
如果是错的话——
不,错了那又如何?我绝不承认霍行云的话,我自己的人生,我不要一个男人来替我掌握。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不知不觉中,慢慢的睡了过去。
我又做梦了,梦里,霍行云破门而入,再一次撕破了我的衣服,大声的问我:“沈梦,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我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他却笑得更讽刺,霸道的将我揽入怀中,冷道:“跟着这个男人,你吃不饱穿不暖,还要被欺负,比跟我的时候还憋屈,这就是你拼死求来的生活吗?”
我龇着牙,刚想嘴硬的说我甘之如饴,男人的吻却狠狠压了下来。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来是没有任何胜算的,我很快就被压在了身下,我一开始还大力抗争着,可渐渐的,我见鬼的竟然有了反应。
即使是在梦里,那种致命的感觉依然如此的真实。
“沈梦,你就承认吧!只有我才能带给你快乐!”那个男人一遍遍无情的鞭挞,一边倨傲的警醒我。
我怎么都抗争不得,拼了命都没能从梦中醒过来,也不能摆脱这种让人无法自控的感觉,不知所措之下,一想起那个不知道如何去面对的孩子,我鼻子一酸,就哭了出来。
“霍行云,我讨厌你!”
怪异的是,当我出言辱骂的时候,一切终于停止了。
我松了口气,重新沉入了睡眠中。
这一觉,睡得很沉,翌日再醒来时,一睁眼就发现这是豪华酒店的房间,不再是昨晚的小旅馆。
想起昨晚那个梦,我一瞬间明白了什么。
腾地起身,却一眼就看到茶几上的一堆的人民币,更是坐实了我的猜测。
意识到霍行云确实找到了我,并且趁我睡着对我做了什么,想起这个男人无耻的手段,我心中非常恐惧,想起昨晚的缠绵,又想到肚子里那个孩子,更是害怕得要命。
顾不上多想,我收拾东西就直奔医院,检查后得知我肚子里的小孩好得很,我嘴角莫名的扬起了一抹笑容,松了口气。
如释重负的坐在椅上,我感慨万千。
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恨霍行云,更恨他的血脉,可真到面临抉择的这一刻,我才发现我很爱他,我爱,爱这个与我血脉相承的孩子。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样的,但我多么希望,在我的未来里,这个孩子能好好的陪着我,支撑着我早就残破不堪的生命。
从医院里出来,我找了个肯德基坐下来,点了杯热豆浆捧在手里,看着窗外形形色色的人群,莫名的,我想起入院第一晚的那个梦。
那是我第一次梦到霍行云,梦到那种露骨的事,后来关上窗户,他就没再入梦过。
现在想来,那一晚也是他使的手段吧。
也对,也只有他那种男人,才会除了上床就是上床,没有半点情感的缓冲。
我原本应该很厌恶的,可莫名的,我忽然想起当初对他曲意逢迎的那几天。
我们仅有的温存时光,他对我也真的温柔过,当我为他做甜品的时候,他是很高兴的,失控之下他竟然叫我妈妈林阿姨,那是过去两家交好时候的旧时称呼。
如果,如果没有十年前的意外——
我手捂着胸口,说不清心里该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