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怀中掏出玉佩,上面刻着来两个字,凌觅。

    这块玉佩是觅儿出生时自己亲手挂在他身上的,可后来绳子断了,她本想修好了再给觅儿带上,后来却……

    “觅儿……”

    她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落在手里的玉佩上。

    “觅儿,你在哪儿,娘亲好想你……”

    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从前的情景,觅儿拽着她,奶声奶气地叫娘亲,小小的脸像极了凌御绝。

    凌御绝本已走到寝宫外,可一想到拂欢那心不在焉的样子,他又有些担忧。

    直到现在也是,可是他已经失去了秦青绾,要是她都离自己而去,世上就再也不会有人跳那支舞,也不会再有那么相似的两个人了。

    凌御绝脚下愣住,她想方设法的支走自己,恐怕也只是不想让自己陪她伤神,但此时,自己真的走了的话,岂不是……

    鸣翠宫外,凌御绝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门虚掩着,他示意宫女们退下,站在外面,却听到一阵低声抽泣……

    她竟在哭?

    凌御绝定睛一看,却发现她手里拿着的玉佩,那是……那是他曾赠与秦青绾的玉佩!

    不会认错的!

    那块玉佩从他出生就带着,乃是先帝所赐,出征之日她便赠与了秦青绾。

    可怎么会在她手里?

    凌御绝从没想过自己的心竟然会跳得这么快,仿佛要一跃而出,他欣喜,更又害怕,他竟然不敢进去质问。

    明明青绾已经死了,真可笑,为什么他还抱有一线希望呢?

    凌御绝无奈地摇了摇头,出了鸣翠宫。

    树上的叶子都快掉光了,光秃秃的树枝彼此摩擦着发出声响,凌御绝踩过那些树叶,通往皇陵的路还是那么寂静。

    秦青绾的墓碑静静立在那里,墓碑是他重新立的,不是凌惊云的皇后,而是他凌御绝的妻子。

    凌御绝对着墓碑自言自语道,“你说她怎么会有你的玉佩呢?”

    凌御绝声音中饱含苦涩,“她会跳你跳过的舞,有一双和你一样清澈的眸子,还有你的玉佩,是你找来骗我的吧……”

    冷风灌进凌御绝的衣袖里,“可是真是奇怪,秦韵儿怎么会知道你的舞裙在哪儿,连朕都不知道……”

    凌御绝猛地一个激灵,是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秦韵儿是怎么知道的?

    当时只顾着处置秦韵儿,却忘了细想其中缘由,必定是有人告诉她,她才知道舞裙在哪儿的,那告诉她的人

    凌御绝从地上站起来,本已熄灭的希望似乎又亮了起来,这一切太过于巧合,让他没办法不怀疑。

    疾步走回鸣翠宫,秦青绾听到外头的声音,回过头才发现凌御绝已站在门外头,慌忙收回手中的玉佩,擦干了眼角的余泪。

    秦青绾笑道,“皇上不是回去了,怎么又来了?”

    凌御绝的心跳的飞快,解释道,“朕想你,就来了。”

    “皇上,臣妾今日身体不适,不能……”秦青绾只想打发了他,并没想到他会半途折返。

    想问的话一句也问不出来,凌御绝思索了片刻,却只说出一句,“朕想看你跳舞。”

    他还想再看她跳一次舞,一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