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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景

    “放人!”楚风暖再次扬声厉喝。

    我使了劲儿,想要将鞭子收回,奈何他抓得死,我竟不能撼动半分。

    “她不给解药,我决计不会放的。”

    我固执地与他僵持着。

    分明我在为他着想,可他全然漠视,反对一个处处害他的人掏心掏肺。

    楚风暖不愿与我玩这样幼稚的游戏,他松开了手,在我惯性使然即将倒下之时,又一下子将我拉扯到他身边。

    无情的手扣在我的脖颈上,他道:“虞赤樨,即便你将性命送给我,我也绝不会对你感恩戴德。”

    “灭门之恨,此生难消!”

    徐思卿此刻才回过神来,猛然扑向他,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楚风暖硬挨了下来,从齿缝中迸出字句:“虞赤樨,你应过我的,放人!”

    他此前的委曲求全,只是为我能放了徐思卿。

    “放,怎么不放?”

    我动不得徐思卿,即便楚风暖不出手,母后也绝不会许我胡作非为。

    楚风暖到底是怕我言而无信,一路跟着徐思卿回到了东宫。

    许是碍于我,徐思卿不敢赶人。

    她同我解释道:“净尘大师身上的毒不是妾身所为,解药在皇后娘娘手里,殿下莫要责怪妾身。”

    我自然是晓得的。

    可我就是想让楚风暖死心,让他知道,徐思卿是怎样一个狠毒的人。

    偏我一向是小看了楚风暖对徐思卿的爱意,所以我总是输,输得彻底。

    那日之后,我总是刻意疏远着徐思卿,反而将楚风暖带在身边,同住同吃,形影不离。

    人人都说大虞的太子是个断袖。

    母后终是遏制不住怒火,再次闯进了东宫,叫人将楚风暖拿下。

    “母后这是何意?”我从医女手中接过汤药,对楚风暖道,“师傅的药该凉了。”

    将人悉数遣退下去后,母后打翻了药:“虞赤樨,你这是在为了一个瞎子逼我?”

    “怎么敢?”我挽袖,露出胳臂上的累累伤痕,“儿臣,怎么敢逼母后?”

    母后气得牙齿咯咯作响,目光中的恨意滔天,仿佛我是她一个极大的敌人。

    半晌后,她方露出一个瘆人笑意,攥住我的伤口,指甲死死掐进肉里:“你多番忤逆于我,无非就是怨我绝了你与楚风暖的感情,今日,我便断了你这可笑的念头。”

    我大骇,却始终逃脱不了。

    点鸢将我捆绑住,取出浸于生猪血泡中的金丝线,将其穿在针眼里。

    ——封阴!

    从母后让我做一个男儿开始,我便失去了一个女人该有的一切。

    我从不敢奢望,有朝一日能获得自己该有的权利,却从未想过,母后会做得如此决绝。

    她端坐在那里,对我说:“赤樨,只有你真正成为一个男儿,你才不会抱有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别怪母后。”

    “点鸢,动手!”

    一语未落,本带有犹豫神色的点鸢瞬间闭目,将那泛着森然寒意的针尖刺进我的柔软皮肉当中。

    痛得我几欲昏死过去。

    母后的声音在我耳边萦绕:“赤樨,母后是为了你好。”

    ……

    等我醒来时,仍旧是点鸢在我身边伺候,却多了徐思卿在外间等候。

    我才同点鸢说了两句话,她便即刻闯了进来。

    “殿下,这是妾身亲自熬的祛风热的汤药,已在炉上温了许久。”

    我偏过头去,挡了她递来的碗,只问:“师傅呢?”

    徐思卿微愣,而后道:“少保照料殿下不周,已被皇上带去了。”

    我一惊,顾不得身下痛楚,赤着脚便下榻,拨开了一应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