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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说什么……星儿……死了?!”
周遭一处无人的巷子,计氏听闻叶青瑶一席话,起先震颤,片刻后,泪如雨下。
叶青瑶无奈,还是得将计鸣晨遗物推给她:“是……而且被老虎吃了,尸骨无存,只找到这些遗物……这是顺天府为这件事出具的书函,您看一下……”
“啊……怎会这样……怎会这样……”女子大哭道,“星儿是我的小弟,几个弟弟中只有他最聪慧,他的画,也是我教的……早知如此,我就不教他作画了,不教了……哪怕平平凡凡随便在县里找一份工都比孤身去京城强……啊,都怪我……”
叶青瑶无从安慰,无奈道:“大姐请节哀,若连你都如此,那这件事该如何告知他的母亲,我就更犯难了……”
“他母亲……必定不会接受的……”
“……”
计氏擦着眼泪:“当时说他会跟一队商贾同去京师,我们这才放心的,怎最后竟变成这样了呢?”
叶青瑶道:“顺天府未发现有什么商贾,可能他掉了队,也可能是虎口前各自散了,而他……”
“唉……不要说了……”
“世事无常,”她住了口,转言道,“现在当下之急,是把这件事告知他的父母。既然找到了大姐你,这件事便交给你吧,我一个外人,不好参与……”
“我明白,”计氏道,“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不过此事不能操之过急,他母亲的情形你也知道了……”
“那他其他的家人呢?他的父亲真正不管他了吗?”
“我还有两个妹妹,嫁到了外省,只有我是嫁到本地的,回娘家方便些。父亲对小弟只是不够关心罢了,每月生活所需的银两还是照实给的。毕竟,父亲喜欢的是四弟,星儿最小,又是五娘所出,父亲不待见五娘……”
叶青瑶好奇,脱口而出道:“既然不待见,之前干嘛娶她?”
“这……”
计氏面有难色,对此闭口不语,叶青瑶见她神色知道不便多问,反正东西也交给了对方,这一桩事也算尘埃落定……
叶青瑶顿了顿,退后一步打算走了。
“小妹妹,请留步,”计氏忽然叫住她,“你现在住在何处?”
“北面不远,有家客栈。”
“那……打算几时走?”
“把这件事办完就走,现在找到你,大概明早就会动身离开了吧。”
“还回京城么?”
“不啦,我家里人把我赶出家门的,”叶青瑶沉声道,“接下来,我要去西北一趟,办点私事。”
“是这样……”计氏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叶青瑶看她犹豫,干脆挑明话头:“大姐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直说?”
计氏立刻央求道:“我确有不情之请,只希望你……能多留几日……”
“哦?为什么?”
……
“所以,这就是你打算多留几日的原因?”
刘弦安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对叶青瑶的各种决定早已见怪不怪。
“计鸣晨的母亲身染重病,虽然头脑不清楚,却对儿子思念万分,我……在门口窥见她了……”
叶青瑶垂下眼帘。她对思子心切的母亲总是心怀不忍。
刘弦安道:“可是就算那位计大姐说了你的身形与声音计鸣晨相近,戴上面具冒充计鸣晨宽慰一个疯子,我总觉得不妥……”
“反正去西北也不急于一时,先暂时宽慰她一下,以后的事……”
“唉……随便你吧……”他忧虑道,“不过我要提醒你,最好不要在她有生之年发现计鸣晨的死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当她发现她所报的期许是一场空,她恐怕会活不下去……那你的罪可就大了……”
“我也考虑到这一点,所以,这事还得从长计议,能不欺瞒最好……否则,便也只有欺瞒,就当计鸣晨探望她两三回后,去京师做了大官,难得回来,以后她再问……就再说吧……”
“唉……”
“你去过了计家,他家如何?”
“如你所言,三个女儿,两个嫁到外省,一个嫁到本地,儿子就剩三个,大的那个是傻子;中间那个心术不正,平日吃喝嫖赌;最小那个最正气,反倒最不得人心,其实是因为……”刘弦安说到此,忽然一滞。
“如何?”
“我探听到,计鸣晨的母亲原是周围某个村庄的村姑,是被计老爷强抢进门的,直到被赶出计家前一直对计老爷誓死反抗,所以计鸣晨到底怎么出生的,你应该心里有数了……”
“强抢民女,官府不管么?!”
“既然抢入了家门,就算是家事。清官岂能断家务事,怎会管。这种事小地方常有,算不起眼的小事了。”
“哪有这样的……”
刘弦安打断她道:“这就是世情,你改变不了的。”
叶青瑶静了静,轻声问道:“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