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都回到了欧阳奕身边,简清清恨恨地冲书院吐了口唾沫:“呸,不要脸!”
吐完口水的简清清再看书院大门,以往那种敬畏的心态不复存在。
几人离开应天书院,来到了不远处的湖边,事情到了这般地步,林乐天极是懊悔,若昨日他在街上没有抓住欧阳奕,江叙派的人也不会趁乱牵走马,欧阳奕也不会被应天书院拒之门外,原本,他是可以进去念书的。
“对不住,都怪我。”
欧阳奕有些烦躁地摆摆手,爹爹长姐送他出门时的殷殷嘱咐犹在耳边,如此回去岂不是让他们失望。
杨大头翻检了一番行李,路引文书和推荐信都在,钱财也一文不少,江叙家中有钱,自不稀罕昧下这些,杨大头听了方才门外发生的事,急道:“小郎,别听他们的,咱们找书院的山长去,让山长为你做主,大人给你的推荐信是写给山长的。”
他急急在包裹里翻出推荐信,欧阳奕沉着脸接过来,刷刷几下撕成碎片:“我说过,不会再进什么狗屁书院!”
说完用力把撕碎的推荐信扔向湖面,心想除非他们求我!没有人会求他回去念书,可这口气实在难以咽下。
他撕得太快,简清清连阻止都来不及,看着湖面上飘着的几片纸,气呼呼地道:“你怎么也是个傻的,为什么要撕掉,你知道多少人想进还进不了呢。”
欧阳奕瞪了简清清一眼,对杨大头道:“给我拿些钱。”
杨大头不知他要干什么,实心眼地从衣裳最里层摸出几颗金豆子,这还是大娘子心疼小郎,怕他们受穷,特意交给他贴身放着的。欧阳奕一把抓过来看也未看就递给简清清,道:“这是欠你的饭钱,我们两清了。”
简清清眼睛都直了,她连银子都极少见,更别提金豆子这种稀罕物,杨大头忙拦住:“什么饭钱也用不上这物啊 ,奴这就给您换些铜钱。”
好似确实用不了这么多 ,欧阳奕是看在简清清方才一直站在他们这边,还朝江叙扔了个萝卜所以高看她一眼,闻言收了手拈出一颗金豆子道:“那就只用一个好了。”
就这一个已经让简清清喜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尤其她此时缺钱得紧,接过来心中无比满足,既然他说两清了,当下毫不迟疑转身走,林乐天叫住她:“清清,你已无容身之所,回去干什么?”
她站定身子,没有回头,问道:“你怎么知道?”
林乐天有些不好意思:“早上出门的时候,我顺手帮隔壁铺子卸门板,是孟家大嫂说的。”
简清清是个苦命的丫头,父母早逝,跟着叔婶讨生活,相熟的街坊眼见她小小年纪扑来扑去穷折腾,被叔婶当佣人使唤,好容易赚点钱都得上交,心疼之余却无力帮衬。如今她被那两口子聘给个鳏夫,自是宁死也不愿意,可是礼钱已被那对无良的叔婶花用了些,如今得还给那家人,叔婶昨日已气得将她撵了出来。
自家的破事羞于让人知道,简清清脸上发热,低头踢着脚尖嘟囔道:“你可真热心。”
“失礼了,我并非有意打探,只是担心清清你日后的生活,想问问还差多少钱还给那家人,以后又有什么打算。”
欧阳奕张口想说他有钱,简清清捏紧手中的金豆子,飞快地说道:“如今已差不多了,我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难不成定礼能成百上千?不过几贯钱并一些布,待会儿就找人还回去。”
好硬气的小娘子,欧阳奕忍不住问道:“那……你往后呢?”
想到初在城门外看到的那一幕,他皱眉道:“万一你叔婶不放过你,再逼你嫁人又该如何?”
叔婶家是再回不去的,简清清幽幽一叹,她一个小娘子哪知道怎么办,眼下只想着在城中再找些零工来做,不知养不养得活自己。
杨大头扯着欧阳奕走到一边:“小郎,你还是先想想自己,别管别人了。”
欧阳奕没心没肺惯了,应天书院进不去已是定局,除了担心家人的态度,他倒是不介意就此回京,杨大头瞅了眼林乐天和简清清,不确定他家小郎新交的朋友妥不妥当,想把欧阳奕拉得更远些说话。他贴身小衣里还藏着一封信,是家主欧阳昞所书,交待他可在某个时机拿出来,眼下看来是时候了。
但没等他掏出来,那厢林乐天已拿定了主意,说道:“欧阳,书院你既不想再去,回家也不好交待,我听说朝廷重开武学院,天武学院就在这应天府城外,现如今正在招人,不如你们都随我同去。”
☆、11.山上有间武学院(一)
朝廷月前昭告天下,各地可举荐名士加入天武学院,授艺参学皆可,林乐天正好年纪合适,家中放他出来历练,天武学院恰在他考量之内。
这么大的消息,京城应该最早知道,欧阳奕一脸茫然地问道:“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
据说天子近卫天龙宿卫首领木成林便是出自天武学院,常与欧阳奕一行的官家儿郎对那个传奇人物向往已久,自是打听过这个学院,听说荒废多年,现在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