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

    浅乐七夜曾经很小心,也很肯定蓝染对此并未对此全知。就像他在晋升队长时骗所有人说,镜花水月是“通过雾与水流的乱反射扰乱敌人使其自相残杀”,而浅乐则告诉大家,缚光流是,“通过光粒的散布,折射灵子形态的所有攻击。”

    就连在真央学院中便发现了她的老师元柳斋,也不完全知道她的能力。在那个心虚的后山夜中,浅乐七夜同想收她做学生的元柳斋阁下说,只要他不告诉任何人她是他的学生。

    虽然她的要求如此无理,元柳斋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虽然后来一向对着总队长没大没小的京乐春水无意间撞见了,却也始终保持着静默。

    那时的浅乐就已找到了自己的斩魄刀的真正灵魂。但她下意识地,就对总队长撒了两次谎。他便在揭穿她第一个谎言时停止了怀疑。

    她在很早很早,像是有生以来,就知道镜花水月实为完全催眠的可怕能力。

    而蓝染对她的猜测,便也是到了夜一他们走后不久才陆陆续续地得到肯定。就算在她漫长的人生中也算得上是惊心动魄的经历,顺便的,还一时让她对他产生了信任感。

    院中月黑风静,浅乐推开了自己的房间门。蓝染和市丸银的灵压都远去了,这静夜中就便剩下了她一人的气息。她靠回了廊边的木柱上,身边是喝半坛清酒、剩下的半个酒壶,和空掉的两个瓷杯。

    呵……走的时候还没忘记把她的酒给喝掉。浅乐拎起那盏瓷杯就放进了木盒中。她又斟上一杯,注视着院中大小一致的笼中烛火。希千代进队后干得第一件事情便是队舍好好地装修了一遍,连夜间的烛光都变得更明亮了。

    这么多年以来,为什么就对蓝染一人如此刻意关心……怀疑?

    她将坛中剩余的酒都装入高壶中,又斟了一杯。一边感受着入喉的刺激一边回想着那时候的事情。夜一什么也没有告知她,而当年的事情又没有确切的证据。除了她那模糊记忆中、自真央起便天然对他的危险直觉,却也并没有任何破绽值得她去将所有她生命中憎恨的事情推到他的身上。

    夜一走后没几年,蓝染便向她抛出了难以拒绝的诱饵,让她在接下来数十年的日子中对他渐渐放下戒心。尽管她并不是真正放下戒心。每每想到他如此淡定自若地面对王虚拜勒岗的手法,浅乐七夜一度怀疑静灵庭存在的意义。

    明明只要一个蓝染就搞定的事情……他们却争斗了千年。

    可是从另一方面讲,当这平衡的世界出现了有着非同凡响力量之人,便就意味着那平衡的打破。

    那件事情终究成了一个秘密,而浅乐在使用过一次卍解同他从断界踏入虚圈征服王虚后,便在也不曾在二人间提起这件事情。

    她并不是第一次通过那种方式去虚圈,但他也并没有对她的一次成功问起什么问题。

    她抚摸着木盒中那个曾经自己以为破碎的浅青瓷杯,继续思考着。而蓝染对于虚的异常关心,恐怕也是同他所追求的王座有关系。浅乐七夜是知道关于尸魂界的灵王的存在的,普通的队长可能都对此一无所知,但她毕竟是隐秘机动队的总司令,又毕竟二番队曾经有个好奇心媲美蓝染惣右介的重患浦原喜助。如果超越了死神、虚和人类,是否就可以达到灵王的境界?是否这就是蓝染所追求的终极呢?

    “夜一。”你若是当时,再同我多说一些便好了。她伸出小杯,对着那酒坛碰出了清脆的一声。也不至于到了今日,才能想明白这些乱成麻的事件脉络。

    如果,蓝染要让自己帮他打开通往灵王空间的通道,自己是做还是不做?

    浅乐七夜咽下了最后一口酒,望向高墙外的黑夜。她是喜欢静灵庭的日子的。她多么努力的,才从弱肉强食的血腥厮杀开始,为自己寻找到的安宁的日子。

    到了如今,竟才发现身边已无一人。酒入胸腹时,脑中又闪过黑荒苜那可爱轻快的身影,“……苜啊。”

    天色已微白,浅乐发现自己在这廊中坐了整整一夜。

    朽木白哉趁着日出前的阴霾到达二番队队舍时,便见到显然是醉酒睡着的女子。浅乐七夜的面容身形同两百年前比起,竟未曾改过。朽木白哉自己已经变了太多,但她却依旧如同四枫院夜一还在时的模样,美丽,淡薄,强大。

    从前是夜一,现在是浅乐七夜。

    就像他朽木白哉是一直长不大的孩子一般,志波海燕。

    他狠狠地咬着自己的牙齿。

    二番队的人,擅白打,擅暗杀,就连睡觉也浅眠警醒。所以朽木白哉一踏入他们二番队的区域时,浅乐七夜就已经醒过来,靠在原地假寐。

    但长久以来,浅乐七夜是第一次真没心思折腾他了,而朽木白哉此刻也同样没有心思。除此之外,就算不是她,也能感到朽木队长的灵压时不时难以控制地地乱溢。

    睁开眼睛,见他面白如盐,身止如山,不言不语。

    “露琪亚告诉你了。”

    朽木白哉难以启齿地说道,“他的父母也告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