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身上拔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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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钟续家出来,四人又分成两拨,两前两后走着。不过前面两位走得颇近,后面二位却离得老远。
约摸走了一盏茶功夫,唐晟才问:“有何发现?”
江月篱故意不答,转头问他:“莫非你就没听出什么来?”
唐晟道:“钟续不是凶手。”
江月篱噗一声笑,说:“他当然不是,吴氏也不会是,要抡得动铁锤的必定是名像你这样强壮的汉子。”
唐晟冷冷看她一眼说:“我不是。”
江月篱本就是无聊故意惹他急的,见他这样子,又笑了上来,说:“好好好!你不是汉子。这话太糙。你是强壮的公子。”
唐晟骤然停下,转头狠狠看着她,目光犀利,似是威胁。对这评价显然很不满意,非常不满意!
江月篱赶紧伸手捂住自己的后领,好似怕他拎了她回去惩治一般,说:“谨之兄,你怎的还是这么开不起玩笑?说你几句,你就生气。这样可不好。没有女孩子会喜欢的。”
唐晟沉声道:“不需要。”
江月篱立马心悦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说完便枕着自己的双手往前走。突然后领又是一紧,顿时被人提了回去,唐晟板着脸问:“何意?”
江月篱自然不会答他,顾左右而言他道:“谨之兄,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
唐晟果然中计,问:“怎样?”
江月篱指指自己的后领说:“你从前都是谦谦君子,从来都是扒拉开,然后丢掉的。可你如今呢?丝毫没有一点过去的影子了,居然每回都往身边提。我也是个要脸的人呢!大街上,多不好看。”
更何况她穿的可是男子的直裾。估计也只有她自己敢说自己要脸。
唐晟沉默须臾,淡声道:“不丢了。”
这话,江月篱接不下去了,看来人不要脸上来,什么事都做得出,什么话都毫无顾忌了。就如她从前那样。
好在唐晟也没打算一直提着她走,见她不说话,轻轻松开手。
没过一会儿,江月篱无聊,闷得慌,又自己开始找话,说:“你知道我问他家祖传秘方是什么意思吗?”
唐晟问:“何意?”
江月篱说:“既然我们怀疑那具尸体不是钟伟,而是与他一起失踪的冯良才。钟续又没有能力杀人。那么,钟伟嫌疑便成了最大的。可他杀人之后又去了哪里?他离家时为了不让家里怀疑,应该什么都没带走,既使带了些银钱也必定不会太多,因为事发突然,他不可能未卜先知。像他这样有生以来都窝在酒坊里酿酒的人,也不大可能轻易改行。”
唐晟微微点头,问:“他还在城里?”
江月篱摇头,说:“这不太可能,过去他家米酒铺生意这么好,城里应该有不少人认识他。他若还留在这里,只怕过不了一年半载便会有人认出他来。他最有可能便是将自家的酿酒秘方卖给一个他熟悉,又信得过,甚至也是开米酒铺的人,换取一笔钱,然后远走高飞,找个地方东山再起。”
若是这样,恐怕要捉拿他归案就更加麻烦了。不过江月篱也不灰心,车到山前必有路,没一会儿便又笑着说:“或许想要找到他,也不是件难事。”
唐晟从方才起便一直微微转头看着她,闻言,问:“为何?”
她是喜欢说话,喜欢分析问题。可什么话都被她说完了,还有什么意思?江月篱最喜欢无聊找乐子,神神秘秘地笑了一笑,道:“你猜。猜对了,我奖励你。”
唐晟肃然道:“一言为定。”
不知为何,江月篱竟有一丝心惊,赶紧补上一句说:“猜对了我亲手为你做一回点心。绝对不放花生。”
唐晟似乎也不失望,目光轻柔地看着她说:“好。”
江月篱很是松了口气,心道:哎!机智如我啊!还好特意说明了一下,否则他若真猜到了,要什么莫名其妙的奖励,该如何是好?
走着走着,来到一处热闹的长街,一眼望去便见到长街之上挂满了随风招展的幌子,颜色各异,不过也都大同小异,除了装饰的边角不同,字体不同,几乎每副幌子上无不绣着,或写着一个大大的酒字。整条街更是酒香四溢,沁人心脾。
江月篱平素在家也偶尔与父王对酌几杯,不过像那晚那样饮醉,倒是少之又少。只因为太开心,开心得有点儿得意忘形。
闻到飘来的阵阵酒香,她闭上眼,很是深深吸了口气。仿佛想一下子将这条街上的香味都抽走似的。实在贪婪至极。
闻完,才一只手扯着唐晟胳膊上的袖管,一只手指着前方一座两层高楼,说:“那就是杏花楼。谨之兄,我们去吃饭。”
唐晟就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面色一沉,转身就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江月篱捂着肚子猛笑,眼泪都快出来了。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全然不理会身边路人惊讶、古怪、好奇的目光。
唐晟走了几步回头,随手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