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又转回去重新走。好似他比她还介意这些人的目光。
☆、017
江月篱好不容易止住笑,立马求饶:“谨之兄,唐谨之,放手。我……我不去,真的不去。哈哈哈……”
唐晟狠狠看她一眼,方才猛地一松手,就好似过去丢她一般,只是没那么用力罢了。
江月篱站好,整整衣衫,依旧还忍不住在笑,说:“谨之兄,你可知道?我这几日真真是担心死了。”
唐晟冷着脸问:“担心什么?”
江月篱嬉皮笑脸道:“担心你是假扮的呀!不过方才一番印证,我已经确信你便是我认识的那个唐谨之了。这下子再也不用吃不下睡不着了。走吧!我知道一个好地方,酒菜绝对色香味俱全。”
再听到色香味这三个字,唐晟剑眉微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江月篱怎会不知缘由,又哈哈哈笑了,笑完,伸手捉着他的胳膊,硬拉着他往前走,说:“好啦!放心啦。这回我保证不再骗你。”
唐晟似乎依旧将信将疑,脸上平静如水,可就是不肯迈开脚步自己走,江月篱又拖又拽地终于将他哄到一家食肆门口,指着人家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招牌说:“你看,我没骗你吧?这里正经得很,绝对没有什么莺莺燕燕的了。”
唐晟随意看了一眼,终于自己迈开步子往里走了。
流景在二人身后看了一出好戏,不过快憋出内伤来。心中暗想:郡主果然还是如从前那般顽皮胡闹,这回要闹就闹久点好了,免得少帅牵肠挂肚。
白羽却一早就知道郡主又要使坏,因此倒没多大的反应。只是啥都要郡主哄,他哼!
四人上楼坐下后,江月篱做主叫了几道好菜,又让伙计去拿了两壶米酒。这才认真对白羽说:“吃完饭,你去杏花楼一趟,弄清楚他们的酒是从哪家进的。”
白羽神情怪异,欲言又止。从前江月篱不管吩咐任何事,他都不会磨磨蹭蹭,半天回答不出一个字。察觉到异样,江月篱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立刻就明白了。安慰说:“你又不是去做什么,只不过查查他家酒水的来路而已,没事的。”
过去为了查案,又不是没去过,不仅他去,江月篱有时候自己也去。特别是必须问话的时候,她一身男子装扮,加上天生俏丽,时常引得那些勾栏姑娘们一阵阵欢呼。江月篱很会搞气氛这种东西,为了让姑娘们对她言听计从,有问必答,偶尔还会亲自上阵弹上几曲。别看她成天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却也是六艺精通,满腹经文的才女,不过不像其他才女那样,将才华使在该使的地方罢了。这都要拜韩钰莹所赐,名门闺秀亲自调丨教出来的女儿,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何况江月篱自幼便跟江月宁一般,聪明伶俐,学什么都快。
不过话虽如此,白羽依旧犹犹豫豫,小声嘟囔说:“就怕被撞见,好似姓卫的似的,解释都无用。”
他说的自然是之前与江月篱有婚约那人,江月篱原本就不喜欢,有回偷偷替舅舅查案时正好在那种地方撞个正着,那姓卫的认出她来,竟跑来向她解释说他也是来查点事情的。江月篱当即便问他查什么事?姓卫的支支吾吾,许是实在编不出来,半天才说不便透露。
江月篱想起这事,轻蔑一笑,说:“你跟他怎会一样?他从前风评就不好,能跟你比?”
突然坏心又起,故意笑嘻嘻说:“你看我,我不也时常去那种地方么?你问问谨之兄,他信不信我是那种人?”
说完便将脸转向唐晟,好似向他求证一般,她说这句本就是恶心他的。
全京城谁不知道,唐家军少帅唐谨之素来洁身自好,从不涉足这种乌烟瘴气之地,就怕踏进去一步,脏了他的鞋似的。即使要捉拿什么要犯、乱臣贼子之流,也只会一声令下,让手下的人冲进去做事,自己则站在门外的大街上面色沉肃地等待。与京中那些奢靡浪荡的权贵子弟更是界限分明,不仅不结交,就连路上遇见,人家想套近乎,与他打个招呼,他都不带用眼睛扫的,更不回应。可以说是世家公子中的典范了。
江月篱就是要提醒他,她与他本就不是同路人,像她这样的人根本不将礼义廉耻当回事。负责这种事,还是算了吧!免得将来两看生厌。
唐晟淡淡看她一眼,启开两片薄薄的唇瓣说:“不信。”
既然话已说到这儿,江月篱又想继续添砖加瓦,不惹得他像过去那般厌恶她,她就不罢手一般,遂故意支着侧脸看着他问:“不过,我真真是好奇得很,谨之兄如此洁身自好,莫非从小已许配了人家?”
唐晟明知她故意捉弄,将定亲改为许配二字惹他生气,依旧面色不改回答说:“没有。”
江月篱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揪住就不肯放手,遂又好奇道:“谨之兄,你年纪也不小了吧?都二十了,我父王在你这个年纪,我都已经会走路、会跑、会翻跟头了。你家里就不着急?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就没想过孝顺下父母?再拖下去搞不好会被多事之人弹劾哦。”
御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