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我离婚,对你能有什么好处?”他问。
宋嘉琳抬头,非常认真地望了他一眼。
她想说,“摆脱你这个恶心的人就是最大的好处。”但也知道,盛奕会被她激怒一次,未必会被她激怒第二次。他和若干年前那个对繁华商都一无所知,甚至站在自助扶梯前望而却步的乡下穷小子已经有了天壤之别。
于是她又重复了一遍刚才那个问题:“你和那个女孩,到底睡了多少次?”
盛奕把她摁到自己的怀里,轻声说:“这不重要。”
宋嘉琳这次没有挣扎,只是用手指轻轻地在他的蓝色条纹领带上打起了旋:“这很重要。你不是不想离婚么?也可以。告诉我你和她上过几次床,我去找别的男人,上回来。”
盛奕额头青筋暴涨,一动不动地看着宋嘉琳。
宋嘉琳呢,就这么站着,整好以暇地和他对视。
“是不是想骂我是个荡-妇?”宋嘉琳笑眯眯地问他,“但你不能。因为你不配。”
她捂着心口,感受到血液凝聚带来地刺痛感。
她一直都很喜欢美剧里那些不顾一切后果痛快骂人的主角,但现在她终于发现,尖锐的言语本身也是一把锋利的刀,不管不顾地挑开丑陋的痂后,鲜血也流了一地。
当天晚上,宋嘉琳连夜打车赶到叶清的寓所,孩子则被她留在了父母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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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打开门,第一眼就看见了客厅茶几上放着的烟灰缸。
她皱着眉,说宋嘉琳:“别抽烟了,妹妹。”
宋嘉琳坐在沙发上,神情专注地画着一副后现代风格的水彩画。
巨大的笼子。
断了翅膀的鸟。
听到叶清的话,宋嘉琳终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而后垂下头继续画了起来。只是状若无意地问了一句:“对了,上次你给我的那个心理医生的电话还有么?”
第9章
咨询约在叶清的公寓中。
约定的时间是晚上九点钟。
但在傍晚六点钟的时候,宋嘉琳接了个电话,只身拿着车钥匙要去小区的车库开车。那天晚上她负气打车逃到叶清的寓所,谢菀虽然一时气不过在电话里骂了她一通,但过后又心疼她,于是将她停在家中的车开到了叶清的住处。
叶清公司事忙,却因为宋嘉琳情绪不稳,放心不下,所以尽可能地在家中办公。宋嘉琳开门的时候,叶清正在房间里看文件,听到门口的动静,叶清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喊了一声:“诶,你去哪?”
宋嘉琳打开鞋柜,选了一双崭新的红色高跟鞋。听到叶清的话,宋嘉琳随口回道:“出去走走。”
叶清听到她的话,立刻从椅子里起身,追到门口,宋嘉琳已经阖上门,向车库走去。
“唉。”叶清叹了口气,拨了个电话:“跟着嘉琳,对,只要确保她安全就好,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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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嘉琳站在这家名为“幸福西饼屋”的蛋糕店前,站了整整十五分钟。店里的生意不是很好,只有一个老奶奶经不住孙子的软磨硬泡,给他买了个蛋挞。店员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孩,长发白裙,单纯清秀,还在老人带着孙子出门的时候,贴心地替他们拉开了玻璃门。
挥手做别的时候,岳慈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年轻女人。
然后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她认得宋嘉琳。
盛奕的手机屏保就是宋嘉琳的照片。
而他的手机密码则是宋嘉琳的生日。
——她也是在试了很多次之后,才知道了这一点。
她抿着唇,走回柜台,寄希望于宋嘉琳只是刚好路过这里。
那天发完照片其实她就已经后悔了。直到现在她也想不起自己当时到底是以怎样一种心情将那样一张隐秘的照片发给另一个女人的。
可宋嘉琳推开门走了进来。
岳慈埋着头,想要尽量掩住自己的面容。
她是今天第一天到这家蛋糕店工作。那天盛奕不管不顾地丢给她一张信用卡,过后岳慈再给盛奕发消息,却发现自己被他拉黑了。他能随时找到她,找不到也没关系,但岳慈一旦想要稍微主动那么一点点,却似乎毫无办法。
她没有动用卡里的十万块钱。尽管前一天她的继母又给她打电话,说弟弟择校要交三万。岳慈只当她放了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