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了电话。
但宋嘉琳却慢慢地朝柜台走了过来。
岳慈脊背僵直，看着她拿出手机，点开相册，点出一张像素堪忧的照片：“妹妹，你看你认识这个女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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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十分，外卖小哥打电话过来通知宋嘉琳：他和她的外卖寿司还在路上。
宋嘉琳饿得没有力气说话，敷衍地“嗯嗯”两声，并体贴地告诉他，如果继续塞车，也许他可以在路上把她的寿司吃了——只要他不嫌冷。
叶清坚持健身有两三年的时间了，晚上向来只吃不放盐的水煮生菜和煎鸡胸肉。宋嘉琳拿起手机在外卖软件花花绿绿的页面里又兜了一圈，懒懒地抛开手机，起身去厨房拿出一副刀叉，叉起盘里的鸡胸肉，吃了两口，忍不住吐槽叶清：“你好歹也放点胡椒粉呀。”
叶清翻了个白眼：“胡椒粉厨房里有，自己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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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叶清要赶赴公司处理公关部临时出的一点小问题，干脆把公寓的钥匙给了宋嘉琳。临出门却又犹豫：“你一个人在家，让一个陌生男人进来恐怕不太安全，要不我还是打电话让原野改天再来吧。”
宋嘉琳一只脚已经迈进浴室，听到叶清的话，突然缓了一下，笑道：“一鸽再鸽，我可不要。”
又让叶清锁好保险柜，“保护好钱。”
“屁话！”
助理又来电话催叶清，叶清无法，只能匆匆向外走去。
宋嘉琳在浴室里拧开水龙头，任温热的水流覆顶，打湿了整顶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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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野其实从前从没有上门-服务的经历。
他是心理医生，又不是钟点工。
但叶清给的钱足够他报销一百次上门的路费。
钱是上帝，无所不能。
八点五十五分，他站在叶清事先给他的公寓住址前，伸手按响了门铃。
无人应答。
他和叶清只算是朋友的朋友，并不熟稔。
和宋嘉琳……想到那个略显古怪的年轻女人，原野不知怎么突然生出了一种不真切的不安感。
他低头，找出手机，给叶清发了一条信息：“叶姐，有人在家吗？”
叶清没有回他。
原野有些疑惑，又敲了敲门。
这一次，门后终于有了动静。
宋嘉琳走过来给他开门，身上还穿着一条白色的睡袍。睡袍的带子就那样松松垮垮地系着，脖颈以下雪白的肌肤随着她走近的动作若隐若现。
原野只是看了一眼，就飞快地别过脸，低声致歉：“抱歉。”说完这句简短的话，就猛地一下把门重新关上了。门外，原野深深地吸了一口夏夜略显闷热的空气，而门内的宋嘉琳站在试衣镜前，宽衣解带，换上了一件宽松的白衬衫，唇角微弯，带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笑。
换完后，宋嘉琳才又重新打开门，又摁亮客厅的灯。原野走进来，在长沙发的另一侧坐下。
她似乎刚刚洗完澡，发尾还带着温热的水珠……
衬衫也因为沾到肌肤上带着的水雾而变得有些透……
原野强行打断自己的思绪，不让自己再想下去。
他学了很多年的心理学，自认为足够了解人类，但在人类最原始的本能面前似乎有些显得捉襟见肘。原野干脆木着脸，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掏出了一份测试表，递给长沙发那一侧的宋嘉琳，轻声解释：“麻烦宋小姐填一填这份测试表。”
他说话的时候，刻意避开了她的眼神。
宋嘉琳接过那份表，扫了两眼，在他面前摊开白皙掌心：“我没有笔。”
原野低头，在公文包里翻找一阵，递给她一枝崭新的马克笔。
可宋嘉琳却明显是个当惯了坏学生的人。竟然拿着马克笔在测试表上信笔涂鸦，几笔速成了一幅简易的卡通画。
原野有些生气，但还是耐着性子，像哄一个孩子一样，接过宋嘉琳面前的“卡通画”，好声好气地问她：“宋小姐画的是什么？”
得到的答案是——
“你。”宋嘉琳说着，突然弯腰，伸长手，拿着马克笔在纸上又添了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