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二小姐通融一番,让奴婢们进来搜查。”
白簌簌低头,认真嗅着那冷香充盈的香囊,一无所觉。
红珠闻言,脸色变了变,领着一班丫鬟出去查看。
建陵侯夫人跟前得脸的老嬷嬷就站在外面,身后跟着一干丫鬟小厮。那些人停在院门外面,手里拿着扫帚、拂尘、鸡毛掸子,像是抄家一般。
红珠惊怒:“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小姐的闺房怎能有小厮男仆进来?府里的家丁从西四院到东四院都布置得密不透风,哪里会有贼人进来。”
嬷嬷耷拉了眼皮,眼里泛着冷光:“红珠,这可是夫人的命令,你是要和夫人做对?”
老嬷嬷是夫人从娘家带过来的,贴身伺候了几十年,府里除了主子小姐,谁敢对她甩脸子。
红珠闻言,当即闭了嘴巴,远远退到一边去了。
情势比人强。
她是个忠心的丫鬟,但她没想过,为了维护主子害自己的命。
红珠领着一班漱玉院的小丫鬟退开,把院门让了出来,老嬷嬷领着一干小厮男仆,畅通无阻的闯了进去。
红珠看着他们进去,忽然注意到老嬷嬷身边一直站着的,一言不发的贵妇人,嘴唇发白。
“夫人……”
她颤抖了声音。
夜色黑沉,她没看清队伍里的建陵侯夫人,此时肠子都要悔青了。
要是看清了夫人,借她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去阻拦那嬷嬷啊!
有建陵侯夫人给老嬷嬷撑腰,老嬷嬷领着男仆们做夜闯小姐闺房的事,都是底气十足。
等这一条“搜查贼人”的队伍都进了漱玉院里,那嘈杂的动静就更响了。
叮叮咚咚,轰轰隆隆的响声从院里的各个角落响起,白簌簌终于露出疑惑的神色,抬头朝窗外看去。
“他们,在做什么?”
建陵侯夫人这时走进房内,瞧见白簌簌这副茫然的模样,心都要乐开花了,笑道:“都说是个傻儿,如今一看,不仅是个傻儿,还是个废物呢。”
可不是个废物吗?
他们进来搜查她和情郎的证物,她都一脸单纯,呆愣愣的看着。
吭都不知道吭一声的。
这副懦弱的模样,还真是随了她那个早早死在深宅里的贱人娘。
建陵侯夫人轻嗤一声,盯着白簌簌的眼里,是满满的不加掩饰的鄙夷,她侧过头,吩咐那老嬷嬷:“嬷嬷,你小心搜查,千万要把那块玉佩给找着。”
“是。”
院子里的动静更大了,粗使仆人们得了主子的授意,掀桌子的掀桌子,砸衣柜的砸衣柜。
哪里是在搜查贼人,明摆着就是欺负白簌簌人傻,肆意的打砸呢。
这一厢,漱玉院里,搜查的声势如火如荼。
那一厢,东宫之内。
萧君山揭了揭茶盖,吹开水里的茶叶,茶叶舒展,他低头,微微抿了一口。
有暗卫从门口进来,靠在他耳畔禀报消息,萧君山把那茶盏搁在一边,静静听着:“……建陵侯府里有人刁难她?”
萧君山抿了一口茶,就没说话了。
他脸上的神色愈发阴暗,鬼神莫测,哪怕笼在光里也让人害怕。
旁边的方公公怔住了。
太子殿下说的是哪一号人?
好生生的,怎么突然扯到建陵侯府去了。
任是他在脑子里千回百转,搜肠刮肚,也没瞧出一点端倪。方公公偷偷打量着萧君山,见素来阴鸷的太子殿下沉思了一会儿,面色罕见缓和了许多。
似是想到什么,自言自语。
“她没有母家,没有亲人,一无所有。”有些像是叹息了。
他唇角忽然微勾了勾,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
“……明明是个小可怜,怎么那么大的胆子?”
做太监的,当然是要把主子的一言一行都记在脑子里,想主子之所想,太子殿下念到建陵侯府,方公公当然也要搜肠刮肚。
方公公想了好几遍,才从犄角旮旯里想起了建陵侯府里的白簌簌,小心翼翼地问:“殿下,您的意思是?”
茶盏搁在一边,烛光里,萧君山的脸色更显阴鸷俊美,也更显难以捉摸。
他道:“前些年在建陵侯府里安插了几个眼线,是该用着的时候了。”
……
漱玉院里,老嬷嬷领着一干丫鬟男仆从酉时搜查到了亥时,两个时辰过去了,他们的搜查都没有停止,愈演愈烈。
势有不找出些什么,就绝不罢休的架势。
院子里,老嬷嬷站在建陵侯夫人跟前,恭敬回话:“回夫人的话,柜子都搜过了,能藏东西的角落也都找过了,整个屋子都翻了一遍,二小姐的房间里……确实没有男子的物品。”
建陵侯夫人脸色变了:“怎么可能?”
她目光一寒,脸色更森冷了几分:“嬷嬷,你再仔细搜查一遍,哪怕是放置私物的衣柜也不能放过。”
老嬷嬷听了夫人的话,立马朝底下的人喊话施压,要他们连放置白簌簌私物的衣柜都要一个个打开了,仔细查看。
所谓女子私物,就是亵衣肚兜一类的贴身物品。
在场的人除了丫鬟婆子,更有许多小厮男仆,事关白簌簌清誉和侯府的名声,侯府小姐的私物,怎么能让这些人看到?
事情做到这种地步,侯府上下的人,哪里还看不出建陵侯夫人的意图呢。
说捉贼人是假,想要陷害白簌簌,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