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的衣物,瞧着萧君山俊美的脸,大概是想到什么,那呵呵的笑声连萧君山都能听出来。
萧君山想了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道:“她怎么了?”
方公公是孝惠皇后给萧君山留下的老人,一向对萧君山忠心耿耿,上回见到了他对白簌簌的关心,没少打探白簌簌的消息。
方公公笑道:“簌簌姑娘每日握着殿下给她的香囊,哪怕是入睡也不曾放手,爱不释手,做梦都要梦着的。”
日夜都戴着他的香囊还不算,原来她入梦都要紧紧攥着?
像她那样无忧无虑的性格,能梦见什么呢?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怕是什么都记不得,哪里会有梦呢?
萧君山听了,心里起了莫名的感觉,道:“她能梦见什么?”
话还没说完,他的唇角就泛起笑意,自己都没有察觉。
她那般的孩童心性,一个香囊,一盒木雕就能哄得她满眼欢喜,就是在梦里面,也是那些新奇的玩具吧。
他道:“梦见那些小玩意儿,还是糕点?”
……
院里的丹樨树落着叶,露出光秃秃的枝干,白簌簌呆在闺房里,穿着厚重的袄裙,哪里都去不了。
她捧着手炉,望着外面的天色,有点遗憾的叹了口气。
“要下雪了。”
白簌簌垂着眉眼,轻轻叹气,模样就像捧心的西施一样,让人心都要碎了。
红珠才迈进门,瞧见了白簌簌的模样,小步跟了过去。
白簌簌生得漂亮,性子又好,从来不磋磨人,红珠陪伴白簌簌的时日一久,难免生出了许多怜爱。
她以前也有个妹妹,早早夭折了,若是能长大,大概也跟小姐一般漂亮了吧?
人的感情就是这么奇妙,若说先前红珠是因为得罪了建陵侯夫人才尽力伺候白簌簌,这时候,倒生出了良多真心。
红珠手里端着盘子,她把盘子放桌上,朝白簌簌凑了过去,道:“小姐,这是饺子,但凡冬至的日子都要吃饺子的。奴婢特意叫厨房做了蟹肉饺子,小姐快趁热吃吧。”
白簌簌看着那圆润饱满,冒着热气的饺子,眼里也像漫了雾气,她想了想,慢慢道:“他,也吃吗?”
冬至日都要吃饺子,她有蟹肉饺子吃,那他呢。
那个太子,也有饺子吃吗?
白簌簌夹了几口,就没吃了。
红珠把剩下的饺子都端了出去,面上平静,心底却慢慢慌了。
那个他是谁?
……难不成小姐有了心上人?
小姐这般天真烂漫,喜欢的是哪家的公子,又是哪里遇见的呢。
红珠听了白簌簌的话,心里掀起轩然大波,她倒是没想过樊楼里,白簌簌遇见太子的事。太子那般的瞎子,小姐嫁过去,不受委屈都是万幸了,哪能喜欢上太子呢!
她想了想,唯有先前的千秋节白簌簌能接触别家公子,忙看门边的萍姑,问:“小姐喜欢的是哪家的公子,您可千万要给我透个气。小姐那般的天真纯洁,若是遇了负心薄幸的男子,哄骗了心去怎么办?”
这个时候,她倒是为白簌簌着急了。
“你别瞎操心了,小姐的心上人啊……”萍姑看她一眼,神秘地笑笑:“对小姐那是关心得很。”
……
郊祀之后,隔日就是庆成宴。照例是皇帝宴请文武百官,共庆政通人和,海晏河清。
偌大的金殿摆了许多张条案,皇帝坐在上首处,接着依次是萧君山和萧飒,形形色色的大臣坐在下面,一眼望过去是密密麻麻的人头。
琼筵宫里,舞女们如游龙一般鱼贯而入,大臣们观看着歌舞演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一派热闹的景象。
萧飒总是笑眯眯的,露出嘴角的酒窝,配着他一张娃娃脸,和常常冷着一张脸的萧君山截然相反。
等到宴会过了一半,他已是泛了些醉意。萧飒晃悠悠的举杯,看了眼萧君山,道:“昨日由大哥代父皇郊祀,足见父皇对大哥的看重,不过几年过去,大哥真是越发老成练达,秉节持重了。”
“这几日见到大哥,大哥没朝我说几句话,倒像是记恨了我一般。唉,都说皇家亲情淡薄,大哥这般对我,我真是伤心。”萧飒看似醉醺醺的说着,语气有些哀怨。
萧飒比萧君山年纪小些,虽是说着抱怨萧君山的话,却因为一张讨喜的娃娃脸,听着像兄弟之间的情意,不会叫人多想了去。
谁年少时没有一个成熟内敛,一言不发的长辈呢?底下的大臣听着,想到了自家的大哥大伯,也是这般沉稳的个性。
一时纷纷点头。
皇帝听到萧飒的话,脸色一下垮了:“君山,你是怎么对飒儿的?他可是你亲弟弟。”
“好好和你弟弟说话,拿出做大哥的样子来!”皇帝像有些怒气,脸色难看了。
“父皇说的是。”萧君山道。
他坐在桌案前,垂袖倒了一杯茶水,听着微沸的水声,恰到好处的摸到瓷杯,揭了瓷盖,轻轻吹了两口。
茶叶慢慢舒卷。
萧君山抿了一口,琼筵宫的宴会里,竟只有他在茗茶,和其他斟着美酒的大臣格格不入。
萧飒注意到萧君山茗茶的模样,眼里慢慢溢了嘲讽,他笑道:“大哥,这可是郊祀的吉日,怎么不饮上一杯?是让文武百官都看笑话么。”
这话听起来有些诛心。
他微垂眼眸,掩饰了眼里的情绪,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