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之后确实有个实验,正好人手不够,到时可能要麻烦你。”
同景鸣告别,陶然这才慢慢地走到沈临面前。
沈临看着景鸣渐走渐远的方向看去,他敛回目光看向陶然,“同学?”
“算是吧。”她说。
沈临被这话闹笑了,他提醒她:“我跟你讲过,说话做事不要模棱两可。”又再次询问:“只是同学?”
后面这句狐疑引起陶然的注意,这才认真地看他一眼,她反问:“不然?”
沈临替她打开车门,说:“是同学最好不过。”
后车门开着,陶然并不坐进去。
沈临提醒她:“待会带你去个地方,地点有点远,我们……”
他话还没说完,手里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眉一挑,随即按掉。
夕阳西下,远处天际残霞遍布。陶然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那头电话再次打来,沈临无声笑了笑,再次按掉。
下一秒,换成陶然地手机响了。
“把手机给你小叔。”电话那头是怒气冲天的沈之仁,“什么混账东西,老子的电话也不接。”
“是爷爷,”陶然将手机递给他,“叫你接电话。”
陶然一脸平静,好像对沈之仁为何会把电话打到她这边来丝毫不意外。
沈临笑了。他拿过她的手机,对着电话那头说了声:“爸,我待会打给你。”说完就把手机关机,扔向后车座,顺便把陶然也塞进去。
车子呲溜一声划出校门口,汇入归家的车流中。
车子开到海边,沈临率先下车,他拉开后车座,对着陶然,一脸肃然:“下车。”
——
标题和内容提要参考歌曲《落花流水》。
第7章 微笑静默:掀起波涛汹涌
三月的天,傍晚一股咸湿的风从海那边趟过来,吹得人头发拂脸,衣尾飘扬。
沈临自顾自朝沙滩走去,时不时侧目注意身后的陶然有没有跟上。
陶然时而步伐大,时而步伐小。沈临没什么表情地跟她保持相同的步调。
她快,他也快;她慢,他走得更慢。
陶然有意与他错开,不论沈临怎么调和步履,两人前后始终维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到了海边,沈临特意挑选一个人不多的位置。
他安静地看着陶然,目光带有审视。
脸颊拂过寒润的海风,耳边充斥海浪翻滚的拍打声。
这该是个闲适的傍晚,假使没有发生接下来的谈话。
“你在怪我。”沈临说道,语调是十分的肯定,但也是十足的无奈。
陶然不语,她将目光抛向远处海浪翻滚的海面。
大海总能抚平人烦乱的心绪。临城对于她而言,除去个别不能付之于口的秘密,她选择这座城市暂居,很大一个原因居于,这是一座常年新绿、拥有包容人去处大海的城市。
绿色孕育无穷尽的希望,大海则是给人宽慰。
暮色四沉,黄昏霭霭。
海风越来越大,陶然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沈临见状脱下西装,上前两步,披在陶然身边。
“陶然,”他唤她,语声叹然,“你是真不想和我好好讲话。”
陶然低头,盯着沙滩上的细沙看。半晌她看向他,目光静然,说的却是:“回去吧,不然爷爷该等久了。”
提到沈之仁的名字,他不得不想起刚才的几通电话。他似笑非笑:“他之前就给你打过电话,对不对。”
肯定的陈述句,他在陈述一个两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实。
沈临迎向海面,暮色下,海面如同一面死气沉沉、四分五裂的镜子。
海风吹来他细碎却又坚定的话语:“当初不该出国。”
闻言陶然睫毛轻颤,她仍是低着脑袋。过了会儿,抓住西装一角的手指却是紧了紧。
与来时的位置相反,回去的途中,是陶然走在前面,沈临落在后面。
回到车里,陶然将手机开机。
十来通未接来电,都是来自沈之仁以及王叔。
沈临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不用拨过去。”
临城是沿海城市,美食以海鲜最为闻名。此次沈之仁将吃饭的地点定在了海湾区的海鲜酒店。
沈临带着陶然推开雅间门的时候,迎面而来一个烟灰缸。
好在沈临反应速度快,第一时间将陶然护在怀里。烟灰缸直直砸在他的背上,几乎是一秒的事,烟灰缸摔在铺着暗绿色地毯的地板上。
地毯的厚度免去烟灰缸四分五裂的惨景。
沈临捏捏陶然的手指,他用他的方式在无声宽抚她。一个低眉,一个抬眼,俯仰之间,四目相触。
陶然率先别开眼,反倒略过他的肩膀,看向沈临身后的沈之仁。
沈之仁面色沉沉,看到沈临这番动作,他重重哼了声。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