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於这个人的来访,并不意外。
“善浩啊,想死哥哥啦!”一个狼扑就飞向软榻上的人。那位少公子的反应倒不慢。竟能躲开文政赫突然的袭击。
文政赫也没太在意自己的热情受挫,反而就势倒进软榻。
“啊,舒服。善浩啊,没想到你也挺会享受吗!”抓起一边的点心盘子,拈了一块糕点扔进嘴巴。
少公子也就是李善浩,看著那个嚣张的不把自己当外人的人。一向对自己隐藏行踪深有把握,没想到如此快就被找到了。
“善浩啊,半个月没有看到哥哥了,再怎麽想我也不能这麽盯著人家看吗?人家会害羞的!”做著别扭的扭捏状的人,曲解是非的说道。
“你怎麽找到这里的?”李善浩决定直接忽略那人的顽劣。
“找六十六是有些麻烦,但是找我的弟弟李善浩,还是有办法的,我画了善浩的画像。”
“可恶,你不会是到处发了我的画像吧?”李善浩感到头痛了。
“啊啊,不多啊,十州三十六府算算也不是很多吧!我弟弟那麽可爱,我也不太想太多人知道啊!”现在是全天下人都知道了吧?难道自己真实的面容以後都见不得光了!李善浩真的感觉头更痛了。
官道上一辆不算豪华的马车,在有条不紊的奔驰著。驾马车的年轻把式,有著一张把式的脸。一切都合理和自然不过的事情,却透著一股不协调。
因为总有个跟前跟後的,一人一马在纠缠著车把式。
“善浩啊,不要易容吗,我想看看你的脸啊,这张脸一点都不可爱。”车把式一副懒的理你的表情,打马跑的更快些。
那一人一马很快就跟了上来,
“善浩啊,我们比赛吧,看我们谁跑的快?”鬼也知道马车怎麽会比单马跑的快,何况他那匹还是大元良驹。
“善浩啊,我们现在要到那里玩啊?四川府不好玩吗?”不知道是谁害别人待不下去。
“你很闲吗?”据善浩的情报,这个家夥应该在军中任职,军中的人可以这麽悠闲整天跟著他跑前跑後吗?
“啊,目前是的。”看善浩终於搭理他,文政赫开心的答道。
“六十六不会再出现了。”李善浩不再看文政赫,说道。寂静的官道上,一眼望去,可以看到开阔的天空,远处的山影在夕阳的辉映下,有些浓墨重彩的意思。
“那善浩今後想做什麽?”望向同一个方向,将那片景象纳入眼底。
善浩一阵沈默,说真的他以前一直认为,他结束杀手职业的时候势必是他丧命之时。对於未来,对於生活他并没有期待太多。也许是经历太久在死人堆里求生存。他渐渐变的淡漠。杀人对於他来说已经没有太多感觉。第一次杀人那种颤抖那种久久留在心头的恐惧已经被他刻意遗忘了。甚至那些轮回,因果报应的事,他都不计较了。既然这一生注定是杀手,他眼里就只有目标。这也是为什麽他能活到现在,成为那100个人中唯一还活著的人的缘故吧!
但现在看来要计较一下自己的将来了,
“要不要和我到关外呢?虽然那边一片荒芜,人烟又少,吃的东西又差。不过有我吗!善浩要不要一起去呢?”被夕阳同样染红的男人的脸是真挚的。善浩发现自己有那麽一刻是动心的。
这样并肩同骑,夜晚同露宿的度过了六天,文政赫还是无法说服善浩跟自己走。第七天,文政赫接到了飞鸽传书。
“关外最近可能有军事行动,看来我不能再陪善浩玩啦,真舍不得啊!”文政赫的脸有三分逗弄三分玩笑四分在意。
在文政赫正式的和李善浩说再见的时候,李善浩对那个一步三留的搞怪男人还一副不太爱搭理的样子。
但那人还是走了,一向在你耳边让人不得安静的人,忽然消失了,一切竟寂静的可怕。原来不知道寂寞和孤独为何物的人,也第一次领略了那个男人造成的影响。
“你是故意的吧?”李善浩对著空气道,仿佛看到那个男人依旧皮皮的表情。
也许是故意的,李善浩选择了一条和文政赫走的方向截然相反的方向。他走的不快,既然没有目标,李善浩觉得也没必要太匆忙,发现原来停下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十天半个月也许半年,原来时间也是一项考验。以往时间代表的意义无非是谋划中的一项,现在却成了考验他忍耐力的犀利的武器。以往的习性开始慢慢抬头,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竟然有些嗜血。街道隐蔽处的杀手暗号,刺激著他蠢蠢欲动的心,从十四岁正式成为杀手,他十年的岁月都是以杀人为生的,现在他发现他开始迷茫。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想杀人。
所以那在暗处监视自己很久的人成为他出手的理由,李善浩出手很快,他没有忘记任何一项六十六的技能。每招都是必杀!
“李公子,请住手,属下是文副将文政赫的手下!”申正焕怀疑如果不是自己机警的早早喊出,那在自己颈项徘徊的奇怪武器已经让他身首异处。
看著站在原地,抱手施礼不敢须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