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严劲忙完了手上的事,抽空给郁默回复了短信:“周末一起去见医生,毕竟是你第一次和她接触。至于蓝葶的事,应该不用你爸出面帮忙。”
她倒真是锦城郁家的独生女,过惯了至上的权贵生活,所以对他这个刑警有误解,竟以为他完全没什么权利在手?她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孩,竟然还想保护他这个大人么?
“对了,”小谭突然说:“昨天收集到了一个新的DNA,可能和郁宗权有关。我那个、昨天晚上忙着调查蓝葶的案子,忘了向您汇报了。一定下不为例!”
——郁宗权这个人,严劲他们的刑侦队已经盯了很久了。
第8章偷情
终于周末了,严劲要带她去见心理医生,郁默莫名有种要和严劲偷情的错觉。因为这是只有她和严劲知道的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是“偷偷地做”,而做这件事时掺杂了某些感情,就顺理成章成了“偷情”。
为了这次“偷情”,郁默特意换了身没怎么穿过的名媛风连衣裙,甚至涂了口红。只可惜严劲对小孩没兴趣,即使是涂了口红的成熟小孩也不能引起他的注意。他全程未曾在郁默的面容或身躯多停留一眼。
“下午四点见面……嗯,你现在联系锦城日报的记者……确定批复……”
严劲的工作格外忙碌,开车带她去见心理医生的这一路上,他至少接了四五通处理公事的电话。郁默坐在副驾驶旁听了一会儿电话内容,大致都和蓝葶案件有关。
郁默等电话结束了好几分钟,才轻声问严劲:“关志建会被判刑吗?”
“概率很小。”严劲平静地说:“虽然现在证据确凿,关志建曾至少两次猥亵蓝葶,但还是没有办法直接证明蓝葶的死亡和关志建的行为有直接联系。毕竟蓝葶是自杀,也没有留下任何字面的遗书。法院最后判下来,关志建顶多只会被开除副校长职位。”
这是无力的事实。法律是法网,处处皆网眼漏洞。关志建聘请的辩护人能“巧妙”为他开脱罪行,只需仗着一桩不可否认的理由:谁也不能断言蓝葶就是因为关志建的兽行而自杀。这二者之间不构成直接因果。
再者,关志建第一次与蓝葶发生性|行为时,虽然蓝葶未满十八岁,他的辩护人却可以诡辩解释为“关志建从没看过蓝葶的身份证,第一次发生性|行为时被蓝葶欺骗了,不假思索地认为她已经是年满十八岁的女学生”。
十七八岁的女生看起来本就没有太大差别,辩护人要钻法律的空子为禽兽开罪,大可以强行描述成“关志建主观上没有强|奸未成年人的目的”。因为没有主观方面的犯意,所以这罪恶兽行其实是行得通的。
也正因为钻空子行得通,屡试不爽,所以社会的正义常常缺席。
郁默早已猜想到会是这种棘手的情况。再者,蓝葶如果真的留下了什么直接揭发关志建罪行的遗书,那么关志建背后的势力一定会找蓝葶家人的麻烦。蓝葶自己累得活不下去了,总不至于拉着她的一家人下水。这种自杀心理,郁默再有同感不过。
“是这样的。想制裁关志建一类的人……很难。”郁默说:“你们公检法部门费了这么多精力调查蓝葶案,辛苦了。”
“各尽其职。”严劲轻叹一声:“不管怎样,我会尽力让关志建在现有的范围内得到最大惩罚,为他的罪行付出代价。”
“你要是真的把他副校长的官帽子给摘掉了,”郁默停顿了半晌,她本想说,就不怕你女儿严梓欣在学校受不公平待遇么。可是话到嘴边最终改了词:“那也好。”
那也好。意思是即使他们尽了最大努力也得不到理想中的最好结局。“也”,不过是一种折中的安慰说法罢了。
至于严梓欣么……郁默在心底无声地向严劲承诺,她一定会保护好严梓欣。
车开到了锦城市最有名的仁和医院。要见的心理医生是庞碧风,严劲认识了很多年的一位老朋友。庞碧风在业界口碑极好,是公认的良医。
严劲带着郁默进了医院,坐封闭电梯直上六楼。郁默站在他身旁——女孩稚嫩青涩的面孔和男人成熟刚毅的面孔形成了鲜明对比,却又格外搭调。她看上去就像他的亲女儿一样,尽管五官并不像,气质却出奇相似——她和他,都是沉稳寡言的那一类人。
只要站在严劲身边,郁默就会有种笃定的安全感和踏实感。她甚至开始怀疑,她或许其实更希望严劲能成为她的父亲,而不是渴望和严劲发展一段恋情。
郁默自始至终很清楚一点,严劲他有亲生女儿,是绝对不会成为她的父亲的。所以相比起荒谬的父女关系,与严劲成为恋人的可能性更大。
“小姑娘,你来啦,”庞碧风打开诊室门,和蔼地朝郁默笑了笑:“我和严劲是老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