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其实这位刑警也不算年轻,三十岁年纪了。只是和严劲、高军林他们比起来,还算得上半个年轻人。
严梓欣悄悄向卫文山指了指客厅那边纤细的背影。
——“郁小姐,失礼了。”
在郁默还没缓过神时,卫文山已经动作利落地紧紧捆绑住她的手腕,继而捆住她的双腿,将她完全束缚,不得动弹。
卫文山很意外,郁宗权的这位女儿竟然毫不反抗,甚至很配合地让他绑了起来。
郁默抬眸,望向好朋友严梓欣:“你骗我过来,就是这个目的?”
“是。”严梓欣倔强又拧巴地与好朋友直视——郁默的目光太过于柔软无害,让严梓欣没办法继续硬气下去。所以她最终还是低下头道歉:“郁默,对不起。”
“你们把我当成人质?”郁默不再看着严梓欣,她转头看向卫文山:“我爸如果落网了,会被判死刑吗?”
“会。”卫文山没想到郁默竟如此镇定。
“……嗯。”郁默不再说话。电视机里放映的喜剧电影似乎过于吵闹了。她不胜嘈杂,便说:“换部电影吧”
严梓欣关掉了电视机,让客厅恢复宁静。很明显,现在谁都没有心情看电影。
“这是严劲的意思吗?”
郁默现在只想知道,是不是严劲要让她成为人质。即使是这样,她也能理解严劲。她此刻只是感到难过和无力,身心都被一次性抽空的那种无力。
“是的。”
“不…”
严梓欣抢在卫文山之前开口,斩钉截铁地说了“是的”。
其实不是严劲的主意。他从来没有安排卫文山绑架郁默,也没有安排严梓欣把郁默诱骗到家中。
这其实是卫文山和严梓欣暗中商定的计划。郁宗权诡计多端,为了留一手防他,为了父亲和整个刑侦队的安全,严梓欣只得出此下策,利用郁默。当然,只是绑架而已,不会真的对郁默实施什么。
严梓欣告诉郁默“是严劲的意思”,就是想借此机会让郁默对严劲彻底死心。这样,她既不会失去父亲,也不会失去好朋友。
卫文山见严梓欣抢先说了“是的”,便也不再辩解,选择与严梓欣一同欺骗郁默。
他们当然不知道,这“是的”二字,对于郁默来说有多沉重。
她已经心死了。一片灰暗。
许是男人本能的怜香惜玉,卫文山对郁默低声说:“你别怕,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郁默凝望他。这个三十岁的男人,五官阳刚,皮肤偏黑,身材高大结实。
“你结婚了吗?”郁默问他。
她甚至还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姓名。
卫文山和严梓欣俱是一愣。
“还没。”他从实回答。
“有女朋友吗?”
“没…”
“那我们交往吧。”郁默波澜不惊地问卫文山:“可以吗?”
她知道,这个皮肤晒得发黑的男人,还有严梓欣,一定都觉得她是个疯子。就像她们全家都把周丽臻那个女人当成疯子一样。
“郁默……你……”严梓欣不可置信地看着好朋友:“你都不认识他。”
卫文山黝黑的皮肤甚至可疑地泛红发烫。他万万没想到,郁宗权的女儿竟然会对他说出这种话。
“不可以就算了。”郁默看卫文山发窘,主动下台阶。
卫文山松了口气。
严梓欣去厨房做饭了,已经到晚上七八点钟,正是吃晚餐的时间。
——————————————
临城,仍旧冷雨夜。
摩业集团高楼耸立。九十七层楼顶风雨飘渺,乌云在顶层天台水泥地笼罩的阴霾如鬼魅邪影穿梭摇晃。
“谁敢过来一步!我就毙了他!”
郁宗权面目狰狞地紧紧压制着刑警小谭,枪口对准了小谭的太阳穴,手指即将扣动扳机。
“郁宗权,你女儿还在我们手上!”
高军林将手机屏幕展现在郁宗权的眼前。手机屏幕在雨夜绽放着微弱荧光,幽幽的,魑魅魍魉全都从屏幕里爬出来。
屏幕里,卫文山的枪口死死抵在郁默的额角,势与郁宗权剑拔弩张。
“呵,”郁宗权冷笑:“你们以为,凭她就能威胁到我?你们要杀她,请随意。”
他不是虚张声势,而是真的不在乎。留那么一个病秧子女儿活着有什么用,未来能继承他的“大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