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也是,她男人死了,她怎么可能正常。”
“可她从葬礼回来后就没再出现过。我放心不下她,就来她家里看看。一直睡着,体温也高得不像话。怎么叫都叫不醒,她是不是被蛊住了?”老板娘的声音压得低低。
哑巴听得清她在说什么,泪意更加汹涌。
她男人死了。
混混死了。
他离开老家的时候是春天,
夏天的时候和她在一起待了三天。
死的时候是冬天。
混混父母的新老板并不是做正经生意的,用混混父母的名义抵押了不少高利贷,后来生意亏本了,新老板跑路了。混混的父母成了被讨债的对象,原本就欠了不少巨款的他们,不堪重负,一下子白了不少头发。
当时的高利贷的讨债手法残暴且直接。不给就打,打到你给。
父母两人是被活生生打死的。
混混也是。
他护着自己的父母,头破血流。
哑巴没见过他死的时候是什么一种样子。但听别人说,血流了很多。
秋天和冬天的那些回忆都是她臆想出来的。
大片的枫叶林和冬日窗上的小人,全部都是她自己幻想的。
她幻想中的秋天和冬天,他答应过她的秋天和冬天。
她不想醒来。
她闭着眼睛,希望老板娘的声音能越来越远,这样她就能重新进入梦境了。
她要在梦里找他。
她如愿地又做了一个关于他的梦。
梦见他被打死的场面——
在商场里。
她记得前几天,她还跟他发短信,说她姨妈没来,好像是怀孕了。
地上是洇开的的大片血迹,哪里都是红色的,手中紧攥的白色儿童短袖都被血浸上。
梦的最后是她的怀里抱着那个小小的婴儿,跪在冰冷的雪地里呜呜地哭着。
-
陈仝不知道隔壁的那个哑巴是不是脑子有病,总是过来找他。
也不是找,就是总在暗处偷偷看着他,像个变态。
*
又要糊了吗……
我的热情付诸东流。
八个梦/今生 堆梦(腊八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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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个梦/今生
他那天跟蓝萌萌在街角打啵的时候还被她抓了个正着。哑巴穿着白色的裙子,长到腰的头发披着。
她出现在巷子口的时候,他被吓了一跳,他以为她是个女鬼。
蓝萌萌也被吓得直往他的怀里蹭,陈仝抱住蓝萌萌,对着不远处哑巴喊了一句:“滚啊,有病吗?”
哑巴站在那里没动,陈仝看见她眼角的泪滑了下来。
很奇怪,陈仝的心猛地一抽。
因此他莫名地烦躁,更加气急败坏地怒斥:“他妈的让你滚啊!”
哑巴走了。
蓝萌萌趴在他的怀里问:“她谁啊?”
“不知道,脑子有问题的一个哑巴。”陈仝捏了捏女孩幼嫩的耳垂。
“她是哑巴啊?”
“对。”陈仝回答得快速。
“你怎么知道?”蓝萌萌又问。
而后,陈仝突然沉默了。他怎么会觉得她是哑巴?他只是见过她,也不知道她是谁,他为什么会下意识地觉得她是一个哑巴?
他勾起蓝萌萌的下巴,“直觉。”
轻飘飘的解释。
谁会信?他自己都不信,但他没把那个哑巴放在心上,便没再多想。
-
学校这两天硬要让他们去参加什么志愿者活动。
他们班被安排去了孤儿院里看望孩子。
昨夜他打游戏打到凌晨,困得不行,在大巴车上睡了没一会儿就到了孤儿院。他满脸怨气,像一点就着的炮仗。
孤儿院的小孩都不大爱说话。其他同学都在院长的办公室里了解情况,他嘁了一声,觉得他们都是形式主义,便自己在这不大的孤儿院里晃悠。
孩子们玩乐的地方在孤儿院的后面。
他刚好走到这里,便在那个黄色的小熊板凳上坐下。
晒了一会儿太阳,他听到身后传来一点交谈的声音。
他回头看——
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女孩正牵着一位小朋友。
女孩及腰的头发绑成了麻花辫,还是穿着白色的裙子。
陈仝第一次看清她长什么样,很美很清纯,皮肤白得像雪。她的容貌让他惊讶,但更让他惊讶的是——
“你不是哑巴吗?”他皱着眉头问她。
女孩听此定在原地,泪水立刻盈满她的眼眶,没一会儿,她就泪流满面,湿漉漉的一脸。
小朋友见她流了泪,气鼓鼓地对陈仝说:“你怎么可以说赵姐姐是哑巴!”
赵停殷擦了擦眼泪,蹲下身子对着小朋友说:“东东乖,自己一个人去玩好不好,姐姐跟这个哥哥有话说。”
她会说话,声音还很好听。
名叫东东的小朋友听话地点点头,离开时还不放心地一步三回头。
陈仝不想和这个变态跟踪狂纠缠过多,就要起身离开。
赵停殷挡在他的面前问,“你是不是记起些什么了?”
希冀渴望和惊喜布满了她的脸。
陈仝却一脸迷茫,一下子接不住她这丰盈的情绪,顿了一会儿,说:“记起,你偷看别人接吻。”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说我是哑巴。”赵停殷目光灼灼,像是急切得到她想要的一个答案。
陈仝被她这种眼神看得莫名烦躁心烦,“我不知道,你看着像。”
他从小板凳上站起来,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走了。
赵停殷望着他的背影看了很久,然后蹲下身子,小声地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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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上天是惩罚她还是重新给了他们俩机会。
她重生了,十八岁,花一样的年龄。她还有了一喉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