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正儿八经的弟弟,终于赶在大寒前一日降生了,杨晧抱着小胖子傻乐:“哟儿子,你可是你娘笑出来的,我看小名就叫笑生好了。”
李氏这次保养得当,生产得又顺利,现在精神也还不错,看着相公这傻样,忍不住拿枕头砸他:“哪有这样的,不行!换一个!有你这么当爹的嘛!”
杨晧嘴角都咧到耳根,飞快躲开:“夫人可悠着些,枕头重,伤着了你可怎么好?”
阿玉看着自家阿爹这没脸没皮的样子,很愁苦地跟杜荣说:“下次阿娘再生小妹妹的时候万一哭了,那岂不是要叫哭生?这么难听?”
杜荣嘴角抽了抽,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干爹是跟干娘开玩笑呢。”
杨晧不乐意:“阿荣这话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起名这种大事,怎么可能是开玩笑呢。”
李氏一双凤眼微眯,狠狠瞪过来,杨晧打了个哆嗦:“夫,夫人,你看你确实是一笑,他就要出来……”杜荣赶在李氏发飙之前赶紧开口:“干爹,这笑生确实不雅,不如叫乐生如何?”
阿玉眨眨眼,一拍手:“哎呀,这个名字好听!”李氏也是眼前一亮,连杨晧都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个好名字。
李氏在家坐月子,这个年杨晧便与妻儿在自家小院里守岁,只初一带着阿玉回祖宅与族人一同祭祖,又去了杨母那里吃了顿午饭,等阿玉歇了晌就回来了。
杜荣在家守着小乐生午睡,小胖子在床里呼呼大睡,杜荣搬了张矮桌跪坐在外侧,一边防着小胖子滚出来或者蹬被子,一边一笔一划抄经书。杨晧教了他一个多月,金刚经他便认全了,杨晧不得不惊讶于这孩子的聪慧。
如今小小的人,伏在案前一笔一划,杨晧凑上前,倒也称得上工整,这孩子写得慢,每个字都认真琢磨。
杨晧看得暗暗点头,转头看挨在腿边的的小女儿,忍不住叹气,这丫头聪明也是聪明,就是懒,拿着笔不到两刻钟就东倒西歪喊累。
听他讲《幼学琼林》,懂是懂了,却背得磕磕巴巴全然不往心里去。府尹大人心里那叫一个愁,家里夫人文采一般,女红一般,厨艺一般,琴棋书画都是略知一二,唯独拳脚功夫很有几分厉害。
到了女儿这里,练武叫苦就算了,练字都要叫苦,总不能让他一个大男人教小姑娘女红吧?
自家阿爹怨念的眼神,小姑娘通通无视,悄悄走近杜荣,未来得及伸手就见他停了笔转过头:“姐姐你们回来啦?”阿玉撇撇嘴,真是不好玩,每次都是这样,她那些小动作从来就没成功过。
乳母这时走进来:“老爷,夫人说小公子该起了。”这小子养的壮实,白日睡多了晚上太精神累的还是大人,所以李氏严格控制他的作息,这还是从阿玉那儿得来的经验。
杨晧带了两个小的出去,把小胖子留给乳母照顾。杜荣规规矩矩收拾了纸笔,跟着去了杨晧的书房。阿玉一开始还有些兴趣,听了一刻钟就不耐烦,缠着要杨阿爹带她出门玩。
杨晧给她弄得没奈何,最后只得妥协:“好了好了,今日不是刚出去过,况且这两日街上的店面也不开,有什么可逛的?”说着又想了想,“初六阿爹再带你出去可好?”
阿玉眼前一亮:“去哪儿玩?”想到什么一撇嘴,“不会又是去磕头吧?”杨晧莞尔:“去阿爹的好友家玩如何?”阿玉这下高兴了,又问:“那带阿荣一起去?”杨晧自然没有不应的。
晚上跟李氏说了,又是一通埋怨:“今天一天都不见人,才回来又商量着要出去。我不能出门,你们父女俩倒是玩得开心。”
杨晧连忙凑上去哄人,好一番耳鬓厮磨,李氏凤眼中染上水光,忍不住赶人:“可别离我这么近,我都几日没洗澡了,你不嫌臭我自己都要嫌弃了。”
杨晧把头埋在李氏颈肩轻嗅,又闷笑着开口:“我闻着你现在身上跟乐生似的,都是奶香味儿,哪里臭了?”李氏羞红了一张脸,夫妻夜话,等到初六杨晧带着两个小的潇洒出门会友,李氏也只能在家跟小儿子玩玩了。
杨晧带着他们,直奔永昌伯府。永昌伯谢柏,是杨晧的同窗,只谢柏从小身体不好,两人虽志趣相投,但谢柏当年不曾参加科举,只凭祖上恩荫在鸿胪寺领了个虚职,平日也就是去点个卯就回家了。
前日才收到京兆尹杨大人的拜帖,他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是谁,如今一早便收拾好了带着儿子坐在前厅等着,终于等到杨晧父女三人登门。
“耀明!”谢柏听了门房回禀,连忙拽着儿子奔出去接人,见了杨晧忍不住热泪盈眶,抬手拍了拍杨晧左肩,“好小子,几年不久,你都混成京兆尹了,前日收到拜帖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是你!”
杨晧也笑:“这么多年疏于联系,是耀明的不是,正庭莫怪!”
谢柏听了也不再说什么,拉过身边的小子:“这是我儿谢哲,阿哲,还不快叫杨叔叔!”
“给杨叔叔拜年。”谢哲上前拱手作揖朗声道。
杨晧见了眼前这个虎头虎脑的孩子,心生欢喜,连忙让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