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下意识就把杨晧的名字报上去了。正好圣上还有印象:“哦?就是那个招降了海寇的杨晧?朕记得他还是弘正九年的探花郎?”
曹文直心里一凉,京兆尹如今就是个烫手山芋,他刚才怎么就不过脑子把杨晧的名字报上了?心里默念:杨老弟你可别怪我,口中答道:“禀圣上,正是此人。”
今上点点头,就他了。于是吏部的文书当天下午就到了杨晧手上,曹尚书觉得对他不起,特意让心腹手下走了这一趟,与杨晧细细说了一遍事情的始末。
其实杨晧心里倒是开心的很,他正捉摸着这几日趁着年关各处走动一下,宁王那里说不定也可以再露个脸。
他并没有什么站队的念头,只不过少年时曾与宁王相谈甚欢,被宁王的文采折服,回京后听说宁王对广开海禁加强海军的政策,更是觉得与自己的政治理想颇为相符。
虽然也顾及被贴上宁王党的标签,但心中也不是全无想法的。
此时可谓得来全不费工夫,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听得进吏部的人与他说什么,尚书大人也是迫于无奈之类的废话?
第二日,杨大人走马上任,孩童走失案的一应卷宗当天就被他翻了个遍。看完直摇头,每次孩童丢失的地点方式,均不相同,可衙役们去问话,得来的结果都是模棱两可,口供一看就不详不实。
杨晧回了家也是苦苦思索,第二天又带了手下走街串巷的找线索,对比起来,前任京兆尹还真是什么都没做……
如今距离荣昌伯的孙子走失已经过了整整三天,杨晧忙碌一天无果,回家看见家里的娇娇女儿,更是忧心那些走失的孩童。说来也是杨晧运气好,正当他一筹莫展之时,李雷给他带回来一个消息。
京城新开了个车马行,听说与近郊新开的马场还是一家的,这种时节去马场跑马的人不多,可马场里雇的人手还不少。李雷原本只当笑话说说,杨晧突然便想通了关键。
带着个孩子穿梭于市井想要完全不被人发现便只有马车或轿子,京城各家府邸的马车都有记号,只有这车马行,又是新开的,平平无奇,看见了也不会往心里去。车马行的马车每天出入城门也不稀奇,藏一个孩子出城再简单不过。
杨晧当晚就调了人去马场监视,果然,那马场里雇的人,并不像是马倌,一个个贼眉鼠眼,又见屋子里似乎还关了好几个人,每日三餐都有两人拎着大大的食盒送进去。
杨晧又耐心等了一日,托李雷身法好的福,确定了被关着的是十几个孩子。趁着天亮前带了五百守城兵同时包围了马场和城中车马行,果然将这伙人一网打尽。
自从杨晧想到马车上面,就吩咐各城门严加查看过往马车,这伙子人都还没来得及把荣昌伯的小孙子送出城。
于是京城闹了一个多月的儿童走失案短短五日告破,圣上津津有味看着杨晧呈上来奏折,越看越满意,龙心甚悦朱批一挥,赏!
当时李宝禄很有眼色地瞅了瞅案前立着的新任京兆尹,打趣似的问今上:“圣上,杨大人刚领了官职,您就要给升官,曹尚书可有的愁了。”
圣上哈哈大笑:“朕何时说赏就是要升官了?”言罢看着御案前的杨晧,“杨晧,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杨晧毕恭毕敬答:“其禀圣上,肃清京中宵小本就是下官分内之事,圣上若要因此奖赏下官,对朝中其他大人们可就不公平了。”说着又转了语气,“只此案下官得破,全仰赖手下衙署,还有守城士兵们,下官不敢一人领受,圣上只需赏他们些酒钱让他们能过个好年,想来也足够了。”
今上听了更高兴,好,不贪功,不冒进,还知道给自己手下出头讨赏,甚好!
户部钱尚书接到旨意的时候,内心是崩溃的,守城军还有京兆尹的衙役们个个赏银二十两?这赏银看起来寒酸得很,可守城军加上京兆尹的衙役们少说也有五千人了。
杨晧不过抓了伙人贩子今上就批给他十万两?那他明天破个杀人案,后天抓个盗窃团伙,户部恐怕就要赏银如流水了。
杨晧一出宫就把这事跟一众手下都说了,如今守城的各个都知道自己今年多了二十两银子过年,搞得上头的人连贪一点都不敢。
这位京兆尹隔天就各个城门转悠问问大家拿到银子没,没拿到就来户部门口转悠,喝杯茶,再说句:“忙啊,户部确实忙啊,年关了嘛,查账嘛,嗯,真忙,忙的连二十两银子都没时间拨哟!”
钱尚书一口老血给他气出来,给钱给钱,拿走拿走,快别在我衙署跟前转悠,简直伤眼!当年英俊潇洒文质彬彬的探花郎,怎么如今跟个地痞无赖似的?
再有两日就该封印了,杨老爷还勤勤恳恳地日日去衙门溜一圈,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这火还没烧起来,就放年休假了,真是不痛快!
李氏看他这样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看你这人,就是劳碌命,根本闲不住!”杨晧正想调侃两句,李氏忽然捂着肚子,笑声一茬打了个嗝儿:“呃……相公,我怕是要生了!”
于是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