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过?此其怪三也。”
“再有,今次这一百名入围人选中,有三成都是闽南海战提拔上来的功勋世家弟子,这些人就算腹中再有文章,难道光凭嘴皮子就能上阵杀敌?大人不觉得这些事都是一环扣一环,而端王在这之中扮演的角色,难道不值得推敲吗?”
褚从云说的,杨晧大多都知道,甚至比他知道的还详细。
他知道当日宁王的折子递上去,圣上是发了一通脾气的,可等端王出宫之后,这脾气就散了。
他还知道第二日圣上提了一句,后一日丞相就去各宗亲府上转了一圈,当时他想不明白,不过后来立储的旨意下来,这其中的关键就很明显了。
他此时解释给褚从云听:“圣上突然立储又突然对海禁松口,其实与丞相的关系更大。或许当日圣上看了折子,端王确实说了什么,只不过还不足以改变圣意。直到丞相说动宗亲出面,提议立储。”
褚从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圣上是忌惮殿下了,只要立了储君,有些人便不会再一门心思将殿下当做未来主子巴结奉承,而且无论对百官还是对殿下,这也是一个警钟。跟紧了殿下,并不代表跟紧了皇位。”
褚从云说完叹了口气,“咱们这位圣上,好重的心思。”
杨晧深以为然:“其实也是我们错了,联名六部尚书,甚至在家荣养的老将军一同上书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情,换了那个帝王都会心生不喜。”
褚从云摇摇头:“这个在下当初就对殿下说过,可殿下不信圣上会猜忌他,更觉得只有这么多人一同上书,才能说动圣上,下决心整顿海军。”
两人大眼瞪小眼,此时都感觉到了不妥,闹着要开海禁,要打海盗的,是宁王。如今银子都花出去了,海盗还没打完,出来叫着不能滥杀无辜的,又是宁王。
现在宁王仿佛跟那些刽子手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不论背后这只手是谁,他都笃定了宁王即便知道真相,也无法拿出证据,更不可能把自己拖下水。
良久,褚从云干涩地开口:“好深的心机,好深的谋算。”
“是啊,莫说现在各处市舶司尚未建立,便是海军的编制都还不成规模,若是此时捅破,难保不会让整个计划胎死腹中。真是好狠的一步棋,当真叫我们投鼠忌器。”
杨晧摇头,现在便是他也有些相信这是端王的手笔了,换了别人哪有这么深的心思,又哪有这个能力让事情真的走到这一步?
褚从云又道:“杨大人此时也赞同在下的话了?殿下确实应该提防端王些。”
“单只如此,殿下恐怕不会信。”杨晧摸了摸下巴,宁王聪明是真聪明,但天真也是真天真。
他不会信自己的父王猜忌他,更不会信自己的兄弟算计他,便是如今,若是小太子有问题,他也会一一细心指教。现在想来,圣上不允许他过多干涉朝堂,恐怕更不会允许他过多干涉未来的君主。
“这可如何是好?“褚从云焦急地来回踱步,“而且在下总觉得这事情还没完,开海禁不过刚刚开始,端王会不会还有别的陷阱等着殿下往里跳?”
杨晧看他急成这样,忍不住就把镇西侯的事情也跟他说了,只是仍然隐去了李火的手札。
褚从云一拍大腿,直呼不好:“十一年前薛勇曾奉旨往赣州监军,当时土诃族频繁扰边,薛勇虽然从前也曾领兵作战,但真正扬名立万就是那时。赣州与宿州相邻,薛勇一去就是两年,而如今的宿州总兵,德妃的娘家表兄,当年在宿州军中还只是个参将。难道端王与镇西侯从那时候就搭上了?”
杨晧打了个激灵,突然想到杜荣刚来时的宿州口音,心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还没来得及抓住,又被褚从云打断:“旁的人倒也罢了,他们便真是靠作假拿的军功,手底下也没几分真本事。但镇西侯世子这个人……”褚从云欲言又止。
“此子如何?”杨晧问。
褚从云斟酌了一下,有些为难地开口:“在下也只是在宁王府几年前的宴席上远远见过他一次,当时他不过十五六岁,意气风发骄傲好胜。他一介武将,文斗输了也没什么,在下却见他在人后,当着那位公子的面折辱他的小厮。如此不服输,报复心强,又是从小在军营里摸爬滚打过来的。若是让他尚主,那五千亲兵在他手里以一顶十不行,以一顶五总还是做得到的,更何况还有一百重甲兵。”
见杨晧沉默不语,褚从云以为他没见过陆上作战不晓得其中利害:“这一百重甲兵真正利害的是那一身重甲,虽说一个重甲兵培养不易,然而有了这个借口,在下相信薛肃绝对做得出以培养重甲兵为借口暗地里练兵。那恐怕就不只是五千亲兵,而且到时候,这些兵是不是公主的亲兵还要两说。”
杨晧见他义愤填膺的样子,宽慰道:“无论如何我们如今讨论这个为时尚早。”
“这可不一定,端王的局究竟摆的有多大,没人知道,焉知圣上这一道册封公主的旨意里有没有他的手笔?”
两人一番合计,当务之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