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是一窍不通也不愿去研究,只能靠着她来处理。

    在马车上吃过午膳,萧御轩从他左手旁的暗格中拿出一小瓶东西,倒出两丸连同方才小厮的热水递与青弦。

    “这是什么?”

    待青弦皱眉接过,萧御轩笑着解释道:“我观你气色,乃有血气不足体寒之症。便将药物提炼成丸,以便服用。不会如汤药那般苦涩。”

    青弦握着药瓶,心里仿佛被什么撞了一下。她先天就有体寒之症,平时依仗着修为,倒是不觉得,但如今凡人之躯,便有些扛不住。

    从未有人,对她如此用心。

    “多谢。”她声音略微喑哑,旁人的心意不能理所当然,感激莫名。“其实那药不苦,不信你问兮然,全是她看着我喝的。”

    怕他不相信,还再三申明,最后把兮然搬出来,兮然是他府上的人,总不会撒谎吧。

    “药丸合水服下,苦味自会减弱不少。”看她急切模样,萧御轩的笑容越来越浓郁,反而更加有耐心的对她解释,“你体寒之症未曾细细调养,怕是入冬之后会浑身冰冷,伤及内脏。此药定要按时服下,嗯?”

    最后的音调竟然跟哄小孩子一般轻扬,让她险些红了脸。

    “好。”

    在马车的日子并不难熬,萧御轩是个才华横溢且幽默有趣的人,只要路经一处,便会讲述此地的奇闻怪谈,从古到今,甚是有趣。

    让青弦也不免掀开帘子看着外面的行人和绿柳茵茵,毫无烦闷之感。一直以来就算自己走过千山万水,亦是御剑而飞。坐在马车上慢慢欣赏外间景色,听着这数之不尽的奇闻奇事,还是平生第一次。

    回门

    到了目的地后,她才知道这具身体的身份并不是平常人,乃是晋国丞相嫡长女。

    朝中人皆知,晋国的四层的兵马尽数在骆丞相的手中,骆青弦的庶妹更是在她嫁进萧家的前月便已因身怀有孕而被迎进宫中,如今亦已经是准太子妃。

    骆家在晋国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这样的家境,不但晋国的权贵忌惮,就连上位者也心有防备。

    她没有骆青弦的记忆,只是记得她刚醒过来的时候,骆青弦正是自尽之时。虽然没有明确的信息,但是从旁来看,庶妹居然成为太子妃,而骆青弦自己却嫁与一个没落的将帅世家,即使萧家亦是不容小觑,但是这太不合情理了,里面定是有旁人难以明了的暗流。

    “女儿拜见父亲,母亲。”到丞相府之时,已经快入夜了。看着骆青弦的父母,不知道是骆青弦本人的意识,还是自己多年来未见自己的父母,他们看着自己的眼神又是如此的和蔼,心里冒出一股淡淡的亲切感。“小婿见过父亲,母亲。迟了时辰,望爹娘莫要见怪。”

    “不怪不怪,锦州到此地,也得大半日路程,能来便好,能来便好……”丞相夫人看着自己女儿气色不错,夫君又是个细心的。

    看刚才迈门槛那搀扶的模样,且自家女儿见怪不怪的神情,便知萧家待她不错,她是真怕了女儿太过傲气,不愿委身与萧家家主,在萧家受人嫌弃,恐又冒出自尽之举,一直都派人盯着,直到现在看女儿无恙,眉目也愉悦很多。

    这个女婿倒真如老爷说的,是个顶好之人,这下便是天大的不妥,也变成妥当了。其实这个真的倒是乌龙了,青弦从未经历过凡间生活,萧御轩心细如尘,体贴备至,她是觉得大概人间夫妻皆是如何,便不觉有任何不妥之处。

    “贤婿快坐,小女平日娇生惯养,性情顽劣,让贤婿费心了。”相较与丞相夫人一心关注在女儿身上,丞相一双眼却是紧紧的盯着面前这恭敬有礼,却不卑不亢的男子。

    早听说萧家家主萧御轩,气宇轩昂,俊逸出尘,奇门遁甲,医术占卜无一不精,非池中之物。

    如今一见,确实不同凡响。只盼得青弦能安分守己,别再闹腾,今后能安稳度日。

    萧御轩在丞相的示意下,牵着青弦坐于左席,回道:“得妻如此,是小婿之福,岳父何来费心一说。”

    说得跟真的似的,青弦不由挑眉,斜视着他,不过丞相夫妇倒对他的说辞极为满意。

    晚膳时分,期间骆丞相听着萧御轩对如今世态的看法,大有相见恨晚之感,恨不为莫逆之交。直到骆母点醒他,这是他们的女婿,才愣神大笑。

    看他们相谈甚欢,骆母也有些贴己话要对女儿说,便借整理客房的名义将青弦带入房中。

    思索片刻,青弦先开口。“娘亲可是有话与女儿说?”

    骆母慈爱疼惜之情,溢于言表。带着感慨的口吻,道:“青弦如今倒是长大了,举止合宜。我瞧着那萧御轩也是极好,断不会委屈了你,娘也就放心了。”

    见骆母无异样,青弦也慢慢放下心来,“以往是女儿行事任性,让您忧心了,如今女儿嫁为人妇,自该长大些。”

    虽然不能擅自去改变他人命数,但是自己既然占了骆青弦的身子,宽慰她的母亲,也是应该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