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要他去救治,奔波劳累岂能言说。

    坐在床边上看着他,连睡觉都皱着眉头,不知他是不是梦见了什么?过几日封妃盛典,只盼能平安过去,莫要再生枝节。

    凡人的生活果然很累,难怪人们都说,做人难,这么多弯弯绕绕的,还是从来来得逍遥自在。

    皇家的封妃大典确实是气势恢宏,据说举国欢庆七天七夜,长安城的十里花灯甚是绚丽夺目。

    也是在这一天,她见到了她所谓的庶妹,从骆家坐上花车,迎接众人的膜拜进入皇宫,她的面容上满是欢沁和喜悦,以及对未来的惶惶不安。

    青弦明了一笑,原来骆母并非受惊回家调养,而是被骆父带回家张罗封妃事宜。掩饰不过是为了顾全自己的颜面罢了,想起来,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生气。

    罢了,就算生气,也是骆青弦,而不是她。

    若是她自己的爹娘,绝不会让自己受半分委屈。

    夜里是宫廷盛宴,皇帝和皇后位于主位。群臣都是一副祝福的恭喜和夸赞声。骆父也是喜气洋洋的答谢同僚好友,除了骆母的皮笑肉不笑的不甚搭话倒也未见不睦,似乎都在一片欢乐声中。

    “骆府门下尽是精兵良将,替我国镇守外城功不可没,如今又出了位太子妃娘娘,和皇上成了亲家,地位更是不可同日而语了,下次立功都不知如何奖赏了。”位于皇帝右边身着紫袍的中年男子举着酒杯笑道。

    说着有心,听着也有意。此话不就是说丞相功高震主,自视过高吗?

    说话是皇上的亲弟弟六王爷,看来皇家要对丞相动手了。不过大家还是如刚才一般饮酒欢笑,仿佛这话只是一句话玩笑话。

    骆父看皇帝满是笑意的眼神产生了细微的变化,连忙惶恐起身,“微臣惶恐。微臣多年蒙皇上厚爱,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怎敢居功。”

    “皇帝所言非虚,亲家功在社稷,不可过谦。”皇帝摆手,笑意更浓。“何况还有一个兰心慧质的女儿。”

    皇帝的眼神往太子那桌看了看和皇后对视一笑,太子与太子妃笑容可掬,看上去甚是恩爱。“据说丞相还有一女,不知今日可来啊?”

    坐于席中的青弦眼神一跳,果然开始要自己出场了。

    骆母担忧的看着她,她回以微微一笑,再大的场面她都见过,不过从前她都是不怕事的主,此时自己倒是扮演了一个弱者的角色,有些不习惯。

    萧御轩蹙眉,安抚的捂上青弦交叠的手轻握,在丞相答复之后,萧御轩牵着青弦上前,青弦微微愣了愣。不是只叫了自己吗?怎么他也跟着出来了。

    “臣萧御轩见过圣上皇后,愿吾皇万岁,娘娘千岁。”萧御轩笑着拱手行礼。

    青弦本以为免不了跪拜之礼,人间帝王嘛~跪也不算亏。

    但如今萧御轩这般模样,自己却是怎么也跪不下去。随着萧御轩之礼福身,“臣妇萧骆氏青弦,见过吾皇,娘娘。祝吾皇、娘娘万福安泰。”

    “哈?萧骆氏……”见到萧御轩,皇帝面色微微一变,笑得更加的和蔼,抬手对骆父说道:“上次便听说爱卿嫁女,没曾想竟然是萧将军。”

    青弦顿时愣住,萧将军?不是行医之人吗?怎么现在又成了将军。

    察觉到周围人的脸色都有些变了,她才疑惑的觉得不对劲。

    在进宫之前,骆母还特意让宫中女官来教导自己进宫的行为礼数。据说只有特大军功在身的将领才有殿前免跪的特权,萧御轩的父亲和哥哥都战死沙场,莫非他继承了功勋。

    还是……有什么是自己没有发现的。

    心里转了转,骆父会将自己的嫡出女儿嫁给一个普通人吗?青弦忽然对自己这几天的认知有了怀疑。

    “骆爱卿真是眼光独到。”皇帝这话着实让人感觉不对,亦有所指。

    骆丞相立马惊恐万分的行礼,将脸完全埋在袍子之中,“微臣惶恐。”

    皇帝忌惮骆家在朝廷中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但如此明目的不满到还是头一次。看来皇帝不止是忌惮骆家,如今萧家与骆家联姻,萧家虽然再无悍将,但当年萧家老将军的旧部分散与各大军营,且举足轻重,还真是棘手至极。

    “据闻骆大小姐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只可惜本宫一直无缘一见,今日总算是得偿所愿。”皇后也不甘寂寞的来凑凑份子,“果然是位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丽,莫怪萧将军会动心了。”

    骆大小姐这四个人就引人深思了,萧御轩的眉头不着痕迹的微微一皱,骆父惶恐的姿态顿时一抖。

    六王爷慢悠悠的喝着酒,笑得意味深长。

    只有青弦茫然不知所觉,愣愣的观察着众人的反应,不知大家为何脸色突变。直到下一刻,从宴会至今未曾说过一句话的骆母慢悠悠的开口,青弦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皇后娘娘说笑了,小女已嫁至萧家,不再是骆家小姐了。”话说出口全场顿时安静。她不像骆丞相一般忌惮皇家,如此大喜之日,皇帝口中句句带刺,看来皇家是绝不可能容下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