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在他胸膛,呢喃唤了一句:“哥哥。”
小时候,她就是这么唤薛辞的,薛家哥哥。
后来成婚,闺阁之内,常常也如此亲昵地称呼。
一觉醒来,容璟的手臂酸得厉害。
絮絮一睁眼,便瞧见容璟宽阔的背身,宫人们替他整理衣裳,他背着自己,展着双臂,一幅理所当然的被伺候的模样。
薛辞便不喜欢不亲近的人近身,是以他长到成婚,都一直没有女人替他穿衣过。
后来,他们成婚,伺候夫君穿戴便成了闺房之乐......
絮絮着了月白色的薄纱,面前雪肤若隐若现,乌发倾泻而下,未上妆时,有一种朦胧的美感,像夜里密蒙的月色,清冷而柔和。
容璟声色微哑,打发宫女们下去,径直坐在床沿上,轻轻扣着絮絮的脑袋,突然地吻了下去。
冲锋陷阵,攻城掠地,唇齿分别时,已是大汗淋漓。
“兰音,朕可以吗?”他小心的询问。
昨夜絮絮的投怀送抱,头一回让容璟的心炙热得不受控制。
絮絮偏过头,嘴角还残留有余渍,她暗自捏了捏拳头,这时候容璟忽然倾身过来将她按倒,絮絮下意识地想推开他,可不知怎的竟想起了兰宝林的话。
“大公子的私生子想上族谱,这样的事也去劳动陛下,看起来崔大人似乎很有些恃宠而骄呢。”
为了阿蒙,为了崔氏,为了......薛辞。
她要让阿蒙堂堂正正的做人,要一辈子不受颠沛流离之苦,要身居高位,要官运亨通,要位极人臣,要炙手可热。
人有欲望,便不会觉得活着太辛苦。
第15章 延医
絮絮的拳变掌,手抵在容璟襟前,也是软绵绵的无力,容璟稍一强势,便将絮絮放倒在床榻之上。
她穿得单薄,没了那日繁复的衣饰,容璟不过轻轻一扯,便露出絮絮的整个肩头,衣衫半退,香肌雪肤,唯有圣人能坐怀不乱。
意乱情迷。
旖旎缱绻时,却忽有人叩门。
“叩叩,陛下,宰执大人在外头等着呢。”四喜挣扎许久,此刻房中只有陛下同贵妃在一处,又是这么久没动静,怕是......
干柴烈火,陛下青春正好,又不常播撒雨露,同贵妃又是经年未见才在一块,这会子情难自禁也是情理之中的。
只陛下是天子,今日又有重要的朝事商议,陛下再怎么想......也不能挑在今个早晨啊。
这般情况下,四喜也只能充回恶人了。
是以终是未能势如破竹,一战到底。
容璟忖了片刻,若是此时欢愉起来,怕是一时半刻都不能纾解,若误了早朝,延了事情,恐怕那些个文人墨客口诛笔伐的,必定不会留情。
“兰音,今日怕是不行了。”
他抖了抖袍子,方才还平整的朝服此刻已皱成一团,瞧着凌乱得很。
絮絮喘息未歇,却觉得绝处逢生,双腿酥软不堪,嗓子也仿佛哑了般张不开口说话。
她将被子扯了上来,双手攥着被角,背过身去,容璟以为她是害羞,轻笑一声:“羞什么。”而后对外唤道:“进来吧,伺候朕着衣。”
伺候起居的姑姑和太监们便鱼贯而入,又比照方才的样子替陛下重新着好了装。
好在是未延误了上朝的时间。
四喜小心翼翼地上前问:“陛下,仪仗已备好了。”其实是在催容璟快些。
他们这些做天子近臣的,旁人瞧着风光无限,可实际却时刻如履薄冰,他四喜既不是什么一手遮天的权臣亦不是什么传闻中那般为陛下所重。
他不过是个最简单的伺候陛下起居的小宦官,许是离陛下要比旁人近了些,是以瞧了陛下的许多日常,没有旁人那般怕陛下。
然而也还是怕的。
一个不慎,便是无间地狱。
容璟凉凉一瞥,方才被打断已是多有不悦,此刻自然要给四喜一些警告,到底帝王的脾气不可猜测。
“上朝吧。”
只三个字,四喜便知道陛下这关算是过了,他这条小命也算是暂时寄存了。
“师傅,陛下都走远了,咱们还不追上去。”
四喜瞧了眼说话的徒弟小贾子,亦是凉凉一瞥,甩着拂尘:“你就在这儿伺候贵妃,但凡娘娘要的,便是星星也得给她摘下来,你明白么?”
“你的机会来了。”见小贾子抓耳挠腮的不明的样子,四喜恨不得给他个大脑袋蹦子,可转头瞧见小贾子那愣头青一样的脑袋,默默叹了一口气,再之后便说了这么句话。
能不能体悟,便瞧他自个儿了。
毕竟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尤其是在宫里生活,更不能全指着师傅。
四喜拍了记小贾子的脑袋,而后便着急忙慌地跟了陛下的仪仗去了,幸好是没走远。
容璟高坐于轿辇之上,四喜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