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谄媚笑道:“奴才留了自个儿最得意的徒弟在贵妃娘娘身边,不会叫娘娘受一丝委屈的。”
容璟挑了挑眉。感情他什么也没说,却叫这奴才猜了个十成十。
原本昨夜容璟要去絮絮那处便是为着白日的事,他这些日子不得空,未曾去过后宫,倒叫后宫诸人多加揣测了。
可惜昨日事务繁忙,絮絮早早睡下了,他去时也是黑灯瞎火摸着过去的。
四喜继续笑道:“咱们做奴才的可不就是要替陛下和娘娘们分忧么。”
容璟垂眸也笑了:“狗奴才。”
絮絮一整日都坐在房里,膳食也没用,许姑姑问门子时,絮絮只叫不要打扰。
奴婢们不敢违背主子命令,便也只得守在外头,可是明眼人都瞧得出贵妃今日不正常,长此下去必定会出事,且房中一人皆无,若是贵妃寻了短见......
寻短见?
许姑姑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这泼天富贵唾手可得,帝王宠爱俱在眼前,崔贵妃会为了什么而自戕呢?
不管什么原因,以陛下对贵妃的宠爱,若是贵妃自戕,那恐怕他们一宫的人都得陪葬。
想到这儿,许姑姑不由着了急。
可贵妃没有命令,旁人又进不去,如此进退维谷,许姑姑只感觉自个儿是那热锅上的蚂蚁。
到了傍晚,承欢殿处送了个人过来。
许姑姑这才将吊着的心放了下来。
“娘娘,您瞧谁来了。”许姑姑笑得不见眼,扣了扣絮絮的房门。
“是您母家大公子送了人来了。”屋内久无声响,许姑姑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再度悬了起来,不顾规矩体统又重重扣了两记门。
只是仍无人应答。
莫不是真出了什么事?
许姑姑吓得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忙喊了几个粗使宫女,催道:“快将这门撞开!快些!”
几个粗使宫女大眼瞪小眼,不晓得许姑姑这是犯了什么疯,主子无令,奴婢便闯进去,这是大不敬,按照宫规可是大罪。
许姑姑却是管不了那么多了:“若是贵妃娘娘有个好歹,咱们都不要活了!”
几个宫女才慌张起来,连忙一齐用力将寝殿的门撞开。
屋内昏暗得很,絮絮倒在榻上仍是早上的姿势,衣衫饰物散了一地,远远瞧去像极了一朵盛开的花,只是这花似乎正在枯萎,几乎没了人气。
室内散着靡靡之味,许姑姑上前查探,贵妃闭着眼睛,羽睫纤长,身上却是青一道紫一道的,呼吸也是有出无进。
陛下这是......玩出人命了?
陛下怎能如此荒唐行事?
“娘娘!娘娘!快传太医啊!”
容璟批完奏折便直奔承庆殿,因听了四喜手底下的小徒弟小贾子说贵妃忽然晕倒,走路便似带了风一样,着急忙慌地往承庆殿去。
路上还遇着了兰宝林。
她娇羞地正要拜下,却发现陛下匆匆离去了,连句免礼都没说,就走得只能看着背影。
兰宝林看着容璟去的方向,咬碎了一口银牙:“陛下这是又去见那个狐狸精去了!也不知那狐狸精给陛下使了什么迷药,原先陛下还算是雨露均沾,如今回回来后宫便只去承庆殿了,这是要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只可惜容璟全然听不见他的话了。
因是陛下新宠,自然请了太医院最德高望重的院判,这位院判执掌御药局十数年有余,却是头一回遇到这种尴尬事。
宋院判抚了抚胡子:“贵妃无什么大碍。”
此刻絮絮已然醒转过来,大莲按着宋院判的吩咐去厨房煨了只老母鸡汤。
容璟进门时正听见宋院判说话:“娘娘今晨是否与陛下行过房事?”
御医一向都是无所忌讳的,可旁人便不是了,尤其是承庆殿的小宫女们,许姑姑倒还好些,因年岁在那,是以对这些事并不算大惊小怪了。
只是当事人是最尴尬的。
容璟连忙咳嗽了两声:“如此私事,太医若想知道便去问起居女官,贵妃面皮薄。”这便是变相说宋院判脸皮厚了。
宋院判是敢怒不敢言啊。
絮絮背过脸去。
“今日不曾有过。”
宋院判皱了皱眉:“可是娘娘忽然晕倒,分明是房事过于剧烈而造成的啊,老夫的医术不可能诊断错误啊。”
絮絮彻底将身子背过去,只留了个背影给容璟。
四喜憋着笑,许姑姑垂着眸,场面十分寂静。
容璟义正言辞道:“确实不曾。”该做的倒是都做了,只不过未到最后一步而已。
宋院判思虑一会,而后小心翼翼道:“娘娘心绪不稳,又常年积弱,伴有轻微的心悸之症,是以每回情绪激烈时便容易晕倒,自然主要还是因为娘娘身子太弱才会至此。”
许姑姑闻罢,深以为然:“娘娘今日确实是水米未沾。”
宋院判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