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维侯爵得了恶性肿瘤本来就活不久,但如果他不是死于疾病,而是死于其他,肯定会引起巨大的社会舆论。到时候,你作为巡捕房的探长,还有力挺你的白老大,全都难辞其咎。”

    “妈的……”乔楚生不爽的低声咒骂。

    “但有一点,我觉得奇怪。”路垚不解地看向其他人,“就算是诺曼,他哪来的自信,能摆平侯爵死后的一切?”

    “他不用摆平一切。”路秦淡淡说道,“只要让巡捕房和哈维的死因稍有牵连就够了。”

    “一石二鸟啊。”路垚感叹了句,突然就明白了,“搞定哈维的验尸官,那这盆脏水老乔可就怎么都洗不干净了!”

    乔楚生陷入了沉思。虽说他相信手下这帮弟兄,但他也知道人都有弱点。一旦有弱点,就会有变数。

    “钱小姐。”路垚的声音忽然带有笑意的响起,“我猜今天你告诉我们这些,并不是放下了仇恨,而是不希望小曼受到牵连。如果我猜对了,那我希望你能再帮小曼一个忙。”

    钱小姐犹豫了两秒,还是点了头。

    路垚勾起自信的笑,附在她耳边轻声细语。

    听完他的计划,钱小姐只说了一个“好”字,但看向路秦时,又忍不住道,“我也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路秦先一步给予承诺,“我答应你,事情过后,一定还你自由。”

    一句话,足以让钱小姐噙泪,“谢谢你,秦少。”

    按照计划,钱小姐事先将医生的药换成了安眠药,哈维吃了以后,在昏睡中被大小黑带走。而她则向安德森抛出了同意合作的诱饵,邀约再次见面。

    可想而知,当哈维侯爵亲耳听到安德森的全盘计划,又得知是诺曼在暗中一手策划时,会做出怎样的决断——几乎第一时间,英国上议院的代表团就将诺曼和安德森扣了起来,直接送回伦敦审判。

    作为得知真相的交换条件,哈维侯爵同意与钱小姐离婚,并且给她留了一笔钱当作是不杀之恩的感谢。而他自己,正好也趁这个押送的机会,回英国休养。

    斗了大半年,反派即将离场,路垚和乔楚生没理由不来送一程。

    诺曼被押上船前,恶狠狠瞪着路垚,“路垚,you\'re just lucky to meet that stupid woman。”

    路垚嘲讽般的轻笑了声,“诺曼先生,我觉得你在说别人愚蠢前,应该先调查清楚自己找的帮手有什么过往。不然,愚蠢这个词,可能更适合你。”

    “你!”诺曼的怒火喷薄而出,但下一秒,却被人硬生生押上了船,“路垚!I\'ll be back!I swear I\'ll kill you!!”

    看着船只渐行渐远,乔楚生用小指掏了掏耳朵,“那洋鬼子叽叽歪歪说什么呢?”

    “不重要。”路垚心情舒畅地转身,一把勾住他的肩膀,“怎么样老乔?我送的这份新婚礼物,还不赖吧~”

    乔楚生也顺势搭着他的肩膀,拍了拍,“比幼宁的靠谱多了。”

    “那当然!”路垚骄傲的昂头。

    三天后,正儿八经的黄道吉日,乔楚生和路秦补办了酒席——不用想,婚礼肯定是中式的。

    秦老大接到喜帖就兴冲冲的来了,正好借机和白老大叙旧。两老还特心有灵犀,一个送了上海的小别墅,一个送了进口的小汽车。

    只是路秦没想到,路老爷子和路淼也来了,原以为……他们最多也就差人来送个礼。

    婚宴开始前,路淼单独找了路秦,“小曼。”

    “姐?”路秦有些惊讶,连忙起身相迎,却见她手里捧着一件红嫁衣。“这是?”

    路淼眉眼柔和了几分,“这是娘之前亲手给你绘的嫁衣,前阵子爹在报纸上看到你结婚的消息,就让制衣厂的工人按你的尺码加急赶出来了。”

    “这……”路秦不知道该说什么,轻抚着嫁衣,眼有些湿。

    “换上吧。”路淼轻声提醒。

    路秦点了点头,褪去了原先的嫁衣。

    路淼帮着她,穿上这件意义特殊的嫁衣。看着镜子中的身影,如同普通姐姐一样,欣慰浅笑,“很好看。”

    “姐……”路秦已经不记得,路淼有多久没这么温柔的待她了。自从她成了“路秦”,路淼待她就像是个陌生人,有时候还不如陌生人,可现在……

    “小曼,以前我希望能让你远离纷争,但今天过后,将来的路就该你自己做主了。”路淼帮她整理着妆容,红唇轻扬,柔声叮嘱,“即使你选择继续做‘路秦’,也不要忘了,你永远是我们路家的小曼。”

    “谢谢姐……”路秦终是忍不住的回身抱住了她。

    高堂之上,坐着三位老爷子,着新人行礼,眉开眼笑。

    观礼两侧,满是凑热闹的人,或起哄、或欢呼、或感叹……

    “三土啊,小曼的礼服怎么换了?”白幼宁用手肘戳了戳身旁的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