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槿比她更理智些。
当晚,许银欢抱着我在树上看月亮。
我应该是被动的,谁能想到一觉睡醒我会被她抱在怀中呢?大意了。
但是我也发现,身下这具身体的柔软。
于是,我的怀疑好像又动摇了片刻。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手拍着我的肩膀,许是没有发现我醒了,那动作仍在继续。
我靠着她胸前的柔软,终于知道巨胸的厉害了。
说到底,顾北槿想带着我去丰胸的念头如果不是因为我怕疼,我可能已经失去了这对贫乳。
头上忽而传来歌声。
缥缈虚无的歌声。
像是构造了一个奇幻玄妙的世界,那里满是飘起的丝带和绚丽古朴的颜色,有葡萄和美酒,充满异国情调。
许是歌声太美,听着听着,我眼皮越发沉重。
直到日上三杆,我猛然惊醒。
云纹的丝被从我坐起的肩头滑落,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草莓,果体,瘀伤。
单是这三个同时出现,我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五雷轰顶。
正在我酝酿怒气的时刻,许银欢出现了。
她换了一身样式的红裳,美人如云上热烈太阳,笑盈盈地给我捧了一盘剥好皮的冰镇葡萄。
样子有些卑微。
我怒从心底起,手一挥,冰晶果子落在地上,沾了灰尘。
”滚。“
哐当巨响,寂于无声。
第六章 消怒
和西街的公孙大叔再次攀谈,买了两根糖葫芦。
我坐在街边的柳树下吃着,面前是条小河,在日下泛着粼粼的光。
翻着再次购买的小人书,我心烦意乱,徒手就扔了出去。
旁边孔桥上有人,对我注视着,有大船经过,船尾的公子正抱琴而立,见到后将飘到那处的黄皮书捞了起来。
默默翻着,随后默默将它再次丢在了水中。
我吃完了两串糖葫芦,看完了整场戏,想笑,却只觉得牙甜腻得发疼,心里也郁闷,闷得胸口发疼。
有种感觉,我要发病了。
我尽量吸气吐气,往复来回地顺着胸口消解郁气,直到我感觉到喉咙间有口猩锈血气。
淡定如我,也忍不住骂了声娘。
这古代,哪里给我的哮喘特效药。
我喘得弓了腰,眼前发黑,就要一头栽在地上时,余光一抹黑影从桥上飘来,我喉咙里咽下血水,精神一震,对方却突然一手刀将我劈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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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的一条小巷里有个邋遢大叔。
名叫贾半仙。
人说他的疯言疯语,说来你不信必成真,你若信了反而等到头发发白才知晓那人在骗你。
据说风月楼的谢琳琅早些年还跟他学过卦。
贾半仙还不算落魄,早些年研学八卦,后来发了疯,有个吃穿不愁的家,却只愿意在醉汉流浪汉云集的贫民窟生活。
他的家人也忌讳一些事,便做善事,贫民窟里的人都晓得贾半仙这人,因而也不敢欺负他。
我见过他一次。
彼时还在城东,他在街边醉死,一头脏乱的头发披散,我吃着糖葫芦经过。
他猛然挺立,在我身后喊我。
“姑娘。你有血光之灾。三月内若要化险,必见血。”
理解我从来都做得不好,再加上我很容易忘记不相干的事情,这记忆复苏时我正躺在许银欢打理好的软榻上,隔帘外是许银欢和一个大夫。
那人姓薛,名玉渐。
别问我为什么会知道,我突然想起来的。
许银欢像是不悦,皱着眉头,薛玉渐脸色淡淡,漫不经心。
“缺一不可,你网罗天下药材,也不一定能比得上白谷能给你的好处。西瑶诚心想和北靖合作……你大可考虑……”
我醒来的不是时候,对方发现了我,于是,我再次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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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睡,像是许多事情都有了端倪。
而我又听到了顾北槿的哭声。
我说过我的直觉向来都很精准。
我兴许知道我被谁蒙在鼓里,玩弄在掌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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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那个名字就伴随着一系列头疼麻烦的错觉,现实中我知道他不好相与。
对方是要在和我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再醒来许银欢围在我的跟前,云被裹着我,见我醒了,她一双桃花眼眨了眨,卷长睫毛的阴影落在眼底的乌青上,看来,她没有好好休息。
有片刻的心软,但想起无端卷入的麻烦,我心冷如磐石。
冷到极致,我忽而笑得出来了。
许银欢一愣,伸手来碰我额头,试探:“这是烧傻了?”
她的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