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微凉,我一动不动将她瞧着,滚着黑漆漆的眼珠子,那模样应当十分纯良。
“……别傻笑了。”许银欢嘴角微抿:“你哪儿不舒服,跟我说。”
我摇摇头。
我哪里都没有不舒服。
但是我要假装。
于是我捧起许银欢的手,小心翼翼地按到心间,刺痛般眨了眨眼,弱弱道:“疼。”
许银欢拧紧双眉,嘟囔了一句:“庸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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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玉渐再来了一趟。
青衣清冷疏离,是人冷话不多的类型。
身后跟了一个小弟,长得水嫩。模样有五分像薛玉渐。
贼眉鼠眼将我瞧着,上上下下地瞧,末了,从鼻子两个孔哼了一声。
我大概就明白了,这少年看我不顺眼。
我也不知道原因,为什么薛玉渐这大夫对我也有意见。
我觉得他面熟,趁着他还未落下第五根细针的时候,我突然嘴瓢了:“想问问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大夫?“
话一出,我就后悔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落下银针,手指尖还捻了捻,我看着被扎的手臂酥酥麻麻,不疼,但眼睛却实在受不了。
“这就要问小姐你自己了。“
许银欢在一旁有些备受冷落,不满。
“赶紧的。“
然而大夫向来都是上帝,许银欢的怠慢最后还是我来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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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来没有眼泪可以掉,如果我掉了眼泪,那便可以说明我的心情之恶劣了。
薛玉渐最后将我的整只手臂扎成了刺猬,美名是疏通淤血,活络通气。
我不知道中医是不是扎针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我只知道我很郁闷,密密麻麻的针眼布满,时间一久,已经变成乌青。
许银欢整日在我面前转,身边有人来来去去,是谁我都不在意,我只知道,许银欢这女人看着很碍眼。
都说气愤到极致,怒火便会冲昏了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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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
我披散着一头乱发,手里握着一坛酒,从门外爬到了许银欢的床榻之上。
她被我恶劣的态度冷落了一整天,我没有同她说过一句话。
因而她自觉不来触我的眉头,放手也不理睬我了。
我这一主动献身,她惊了一惊,眼眸却凉透了看着我。眼望我衣裳半解攀上她的肩膀,似笑非笑拉了拉我半褪的里衣。
声音微沉,带笑:“这是真烧糊涂了?”
我不语,喝了一口酒吻上她,许银欢没有拒绝,抬手以一个标准姿势按住我的后脑勺,与我共饮了这一口美酒……
酒,我下了药。
没有意外的,我牺牲美色放倒了她。
半个时辰后,我已经洗完了一个澡,披着湿发困意朦胧。
尽管我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在对方眼里恐怕就是狰狞可憎的,但我不在意这么多。
许银欢几乎没有招架之力地被我绑在床上,呈现大字型。我自坐在桌边就着明亮的烛光打量她。或者是他。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我拿着炭笔在泛黄的宣纸上涂涂抹抹,一个妖娆的轮廓已经形成。
对方没有半点慌张,眉眼含笑将我望着,与其说我在问他话,不如说他在等我问他话。
“南城想问什么呢?只要是银欢知道的,知无不言。”他媚媚一笑:“银欢这样的身份,你,不喜欢吗?“
我笔尖顿了顿,抬眸淡淡在他袒露如平川的胸膛掠了掠,嘴角一扯:“不喜欢。“顿一顿:”许银欢人在哪里?“
那人咦了一声:“银欢不就在这里吗?“
我猜到他不会马上告诉我,没抬头,不厌其烦地同他费着口舌:“我要真的许银欢。”
“难不成我还是假的银欢不成?”
“嗯,假的。“
“你画完了没有?“
“唔,没有。“
“那我们再聊一会。“
“可以。“
许银欢动弹不得,歪了歪头,可怜道:“南城,要说你下的什么药,我能不清楚吗,不过是遂你的意。你中了百日春,药效早就发作了,我就如同案上任人宰割的鱼肉,你大可不必这样忍着。我虽说是风月楼的人,但身子好歹是干净的。听说,这女人总憋着自己,憋着憋着就容易憋坏了,况且,这大晚上的,良辰美景,嗯,你,确定不要么?“
我点了点头,是应他后面那句话。
“我穷。“
意思就是我嫖不起你。
他幽幽一叹:“虽说钱财万般好,但你既然两袋空空,拿别的东西来抵也未必不可。”说罢,扭了扭那柳条似地奇妙腰肢,装模作样的咛了一声:“真的不要么?”
“是不是痒了?”我盯着那水蛇腰诚恳问他,毕竟中了□□的人还有他。
对方面色一僵,随即的媚眼一眯,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