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的话也会突然变得大声起来。
我使劲摇着她,大声喊:“我是小雨,你到底怎么了?你快给我说你怎么了!”
可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像个被吓坏了的小猫,缩在我的怀里。我无力地放开她,走回我的房间,地上同样是一片狼藉,我从地上翻出我的555来,然后离开了家。
我去了张瑞泽家楼下,站在阴影里抽烟,看到他房间的灯还没有关,于是想上去找他。我在最无助最虚弱的时候,只想到了他。
爬到三楼的时候听见他家的门打开了,我停住了脚步,一声不吭地听着上面的动静。我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她说:“我明天再来,要记得想我哦!”
我的心一颤,这个声音不是别人的,正是张雅茜的。我无声地笑了,边笑边下楼,手里的烟头掉在楼梯上。我在马路上疯狂地跑了起来,我一边跑一边大叫,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我将自己的外套脱掉,露出胳膊上的伤痕,然后挥着胳膊到处跑。
街上不多的人都把我当成了疯子,我也把自己当成了疯子。我是疯了,在爱上那个用情不专的张瑞泽时就疯了,在为了他自杀时就疯了,在为了他献出自己的贞操时就疯了,在为了他而去打架伤人的时候就疯了。
我大叫着跑到大桥上,越过了栏杆,看着脚下奔流的河水,想到了这么多年痛苦的生活,一种绝望冲上心头,如果我死了,所有的痛苦就都会消失吧?
我不想爱了,也不想再因为母亲而受苦了,更不想去相信虚无的友情了。我累了,于是,我闭上眼,张开双臂,想象着鸟儿飞翔的样子,前倾,然后坠落。
醒来时,我竟然在医院里。
我的视线被强烈的光线刺得有些模糊。张雅茜就在这时突然冲到我的病床边对我说:“事情总要面对的,一死了之的人是懦夫。”她说完这句话还赏了我一耳光。
我被打得神志一下清醒了,怒视着她,虚弱地说:“你口口声声说是我的朋友,居然还去勾引张瑞泽,你无耻!”
她冷笑,然后指着坐在我旁边的一个男生说:“我是去找吕安的,他们俩是邻居。我一猜就是你这个家伙误会了,你怎么不弄清楚事实就妄下定论呢?”
我蒙了。他们是邻居?难道昨晚我听到的开门声是吕安家而不是张瑞泽家的,我因为没有勇气上去亲眼鉴定一下,所以误会得彻头彻尾,还萌生了轻生的念头。
我他妈真是个傻逼。
“关于你妈妈,”张雅茜叹了口气说,“她疯了。因为来讨债的人打了她,还威胁她。她受了刺激,所以精神失常了。我把她带到了我家,有保姆照顾,你不用担心,你家的债我也帮你还了,你现在就安心在医院躺着,好好养身体。”
“她怎么会疯呢?”我激动地跳下了床,因为浑身没有力气而跪倒在地上,“她在哪里?我要见她,她不可能疯,绝对不可能。”
“你别激动。”她拉住我。
“我怎么可能不激动?”我吼她,“她是我妈,我怎么可能不激动?”
张雅茜站起来,赌气地拉着我往外走。她边走边说:“好,让你去见。”她拉着我下了楼,在医院门口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她家。
在出租车上,我一直紧皱着眉头,我不能让母亲离我而去,我还没有报复,我还没有让她看到我幸福。所以她绝对不能有事,我要她看着我幸福,然后后悔曾经对我做过的一切。
“你不要太担心,”张雅茜伸过手来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很热,“我带她看过医生了,医生说过些日子说不定就会好,只是受了一点刺激,会好的。”
“你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么多?”我从她的掌心里抽出我的手,“难道只为了和我做朋友?”
“因为我寂寞,”她笑着把手放回腿上,看着车窗外说,“夏天的时候,我因为无聊,晚上出去玩,路过大桥时看见你在仰着头看天。那时我就知道你是个寂寞的孩子,而我也同样寂寞,我需要你的寂寞来填补我的寂寞。”
我再没有说话,没过十分钟就到了她家。一栋不算很大的小别墅,橘黄色的,侧面有大大的落地窗,院子里全是花。
我跟着她进了她家,母亲已经睡了,小保姆是个长相很普通的矮个子女人,说起话来软绵绵的。张雅茜指着保姆说:“你放心吧!她会照顾好你妈妈的。你看她一脸胆小的表情就知道她很听话的,不用担心会欺负你妈妈。”
随后的几天我都住在张雅茜家里。母亲真的疯了,她时而认得我,时而不认得我,但小保姆对她的照顾很细心,这样我才安下心来。我休养了几天就和张雅茜一起去上学了。
在学校里我没有看见张瑞泽,我忍不住向张雅茜询问张瑞泽去哪里了,她告诉我,他代表学校参加奥赛去了,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