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露难色解释道:“这……新婚之夜没等到新郎,新娘就自己掀盖头是不吉利的,婚后也会不幸的,小姐你还是听话把盖头盖回去吧。”
不幸,如今这世上还有什么人是比她还不幸的吗,已经如此不幸了,更不幸几分又何妨。
闻言,秦沅心中酸涩一闪而过,轻嗤出声:“我怕是等到天亮都等不到定北侯来掀盖头,还不如我自己掀了,再者……”
说到这,秦沅眸光流转闪过一抹寒厉,眼中肃杀之色尽显,一字一句道:“幸与不幸,我说了算。”
灵儿见秦沅这幅样子陌生的很,她印象中的小姐一向柔弱,温婉可人,从未有过如此刚强的一面。
现在的秦沅仿佛全身都带着冷硬的刺,令人生畏。
灵儿不自觉的发怵,试探着开口:“小姐?”
秦沅缓过神来,掩去了眼中凉意,柔声道:“我乏了,替我更衣吧。”
灵儿面露难色:“这……小姐,侯爷还没来呢,这不合礼数!”
闻言,秦沅轻嗤:“他若一整晚都不来,我难不成要坐在这等他到天亮?”
灵儿一脸茫然,眨了眨眼睛回道:“小姐新婚之夜没等到新郎,新娘独自一人就寝,不合规矩。”
秦沅气笑了:“这又是哪里来的规矩?”
灵儿还是试图劝说秦沅,侯府不比在孟府,明天难免落人口实:“小姐……”
秦沅抬眼瞥一眼窗外,淡淡道:“都亥时了,放心,今晚不会有人来了,替我更衣吧。”
灵儿心中轻叹了口气,照着秦沅的吩咐替秦沅更衣。
这大红色的婚服,不止是穿起来麻烦,脱也同麻烦,灵儿花了半柱香的时间才将秦沅身上的婚服尽数脱下来。
秦沅将头上的首饰尽数取下,随手放置在屋内的梳妆台上的首饰盒里。
今日折腾了一天,她累得很,现在总算能放松一些了。秦沅让灵儿备好了热水,准备好好沐浴一番以后再去休息。
至于以后在这府中如何过,她心中多少已有了几分打算。
第二日清晨,早早就有人将昨夜秦沅的一举一动,尽数汇报给了长宁长公主。当然也一并汇报了大婚之夜谢宴连面都没露,并未踏进婚房半步的事。
一大早听到下人来回话以后,长宁长公主就气得大发了一通脾气,气谢宴是一方面,但更多是气这个新过门的侧妃无用,新婚之夜夫君连门都没进,传出去免不了被人耻笑。
发完脾气以后,长宁长公主扶着额头靠在椅子上,轻叹了一口气,目光黯淡,脸上尽是无奈之色。
默了默,想起一事,对旁边的侍女道:“前几日我交代你的事你可办妥了?”
旁边的侍女立刻道:“老夫人放心,奴婢都办妥了,家里的下人在前几日就都封了口,半个字都不会提侯爷从前的事的,知道侯爷与秦家三姑娘有过一段的下人我已经都打发了,保证不会让侧妃知道侯爷至今未娶正妃的原因。”
闻言,长宁长公主总算是宽了宽心。
她心中了然,谢宴许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秦家那丫头,活人怎么也是比不过死人的。
长宁长公主轻揉了揉太阳穴,眼中划过一抹似有若无的狡黠,叹气道: “如此便好,我不求那孟家姑娘能讨得宴儿的欢心,只要她肚子争气便好。”
话音刚落,门外的侍女就进来通传:“老夫人,侧妃来了。”
☆、早膳
闻言,长宁长公主微微抬眸,眉头微蹙,眼神闪了闪,坐直了身子缓缓开口:“既然人都来了,那便请进来吧。”
侍女福了福身,转身推门走了出去。
长宁抿了抿唇看向身边的兰袖:“你猜猜这孟家姑娘今日是来做什么的?”
兰袖笑道:“自然是知道这侯府是老夫人做主,按照礼节前来给老夫人请安的。”
闻言,长宁长公主轻嗤:“我看倒是不尽然,你没听见早上小厮来回话时说的,寻常女子若是新婚之夜夫君连门都未进,不说以泪洗面,等上一夜还不是常有的事,她倒好才过亥时就沐浴更衣了,不简单。”
“老夫人宽心,您怕是太过看得起那孟家姑娘了,不过是个庶族之女,听闻又从小体弱多病的,定是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长宁微微挑眉,脸上表情似笑而非,冷哼了一声:“体弱多病不是也不声不响的就一举夺得了百花宴的魁首。”
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口下人通传:“老夫人侧妃到了。”
长宁长公主目光瞥了一眼门口,勾了勾嘴角,对兰袖说了句:“且看着吧。”
只见,秦沅今日身穿湖蓝色雨花锦,绾了新妇贯用的彩云髻,头上插了几支素簪,整体衣着搭配低调大气,腰身盈盈一握,脸上略施粉黛,如水的眸子微微低垂,嘴角挂着一抹淡笑款款走进屋内。
秦沅并未抬头,附身对着长宁长公主恭恭敬敬行了个跪拜礼,温声道:“妾身拜见老夫人,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