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脱她的毛衣和加绒的裤子,最后度芊的身上只剩下一件纯白的毛衣和一条不长的裤子。
月默拢了拢度芊身上的被子,看着她通红的脸叹了口气。
是他考虑不周了,度芊本来就容易感冒还不容易好,来这种地方,再怎么注意得病的几率也大得很。
“月默……”度芊睁开眼睛,突然出声,沙哑的声音里透着几分奶声奶气,眼底有些雾气。
月默握着她的手坐在床边,看着她难受的模样不禁皱眉,“还难受吗?”
度芊再次闭上眼睛,眼角划过眼泪,嘶哑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有一点点想你。”
“我已经回来了。”月默握紧她的手,眉宇间是不比她少的难过,郑重其事般:“度芊,我回来了。”
“你还会走……你肯定还会一声不吭地离开……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故意让我那么喜欢你以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度芊说着,大抵是到了伤心处,如鲠在喉,哽咽得愈发深重,几乎有些说不出来。
“这次不走了。”月默把她抱起来靠在肩膀上,“这次真的不走了。”
度芊却没回这句话,还在抽泣着说的刚刚的话:“我跟你表白的时候那么多人都觉得我是个笑话,但是我打了……打了他们的脸……结果……结果咱俩在一起没有一年你就离开了……他们面上不说……心里指不定嘲笑死我了!
“你从来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跟我说我烦人,说我不讨喜都可以,但是你竟然跟我说分手,转身就离开了。
“月默,你没有心吗!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对不起。”月默搂紧怀里哭得接不上气的女人,埋首进她的脖颈里,语气加重:“对不起……”
可是“对不起”真的有用吗?
就正是流星花园里道明寺那句话,“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
那些过去的事情,对不起从来是没有用的啊,只一味地说对不起,和弱者又有什么区别。
但当初的我们都太年轻了,在感情里,大家都曾是弱者,都曾用错误的方法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这一颗脆弱敏感的自尊心。
其实初衷是没错的,我们没有必要因为一段感情单方面的去送出自己所有的自尊,让自己仿佛赤身于人前。
如果真的走到这步,那么请相信,廉价的从来都不是你,而是这段感情。
亲爱的你,我知道易逝的时光不会再找回来,那些伤害也不会避免,樱桃红了会落,芭蕉绿了会在某个不为人知里泛黄。
但我希望我们都能再勇敢一点,而你只需要一点点就好,因为剩下的我来走。
“度芊……”他将女人紧紧地拥紧,仿佛融入骨血之中,“我爱你,但不仅此而已。”
他突然想起她曾经在雪夜里念给他一句诗,一直到如今都让他记在。
她说:“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第26章过敏发烧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度芊哭腔渐渐停下来,通红的小脸靠在他肩膀上抽泣一会儿便沉睡过去。
月默给她擦了汗,守着她不知道到几点钟,直到烧退了,又给她擦了遍身子,换了床被褥关了大灯开了小夜灯搂着她睡去。
度芊是被头疼唤醒的,一波又一波地袭来,让她晕得不行,睁开眼就感受到了喉间的难受。
月默推门进来,抬眸就望见了女人靠在床头难受的模样,他关上门以免风裹挟寒气溜进来。
“是不是还是不舒服?”月默走到床边测了测她的体温。
早上起来她竟然又发起了低烧。
度芊闭了闭眼,靠在床头难受得想哭,却又没有哭的力气,眼巴巴地望着月默。
月默回身倒了杯热水放在她手心里,墨色的眸子里点染几抹忧色,“喝点热水,我现在安排人,我们去看医生。”
度芊扶着杯子喝了两口热水,感觉舒服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月默抬手掌心覆在她的额头上,眉头从进来的时候就没有松开过:“很难受是不是?”
度芊无力地点头,抽了张纸把鼻涕擦干净,已经不想说话了,可又睡不着,闭着眼睛眼皮都是热的。
月默拿了片退热贴给她贴上,去行李箱里拿了条方便穿的长裙和一条厚厚的大衣。
度芊换上衣服坐在椅子上生无可恋的模样。
接人的车子很快就来了,在路边停下来,一个身着紫色大衣的男人,双腿修长,眉眼带着几分邪气,脸上却是嫌弃的表情。
“怎么来这么个破地方?不生病才怪吧?”男人自顾自地说着。
月默搂着度芊出来,抬眼就看见了那个男人。
男人眼前一亮,对着月默招招手:“妹夫!”
月默:“……”
他搂着度芊走近,平静着脸色对男人道,“度盛让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