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爸,”他望着他的父亲希望得到许可。
“放去吧,炸个红红火火!”
吴欣然无聊地坐在钢琴前,滴滴答答敲着几个音符,却连不成一个完整的曲子。
“然然,”王景明一进门就说,“收拾收拾,今天有客人要来。”
“谁啊?”
“你见了面就知道了,王姐,去泡一壶上好的茶。”王景明匆匆脱了他并不喜欢的西服,换上了宽松的青布大褂。吴欣然则好奇地端坐在沙发上,等待着,等西洋钟敲了七下的时候,吴欣然听到任宽的汽车声音。
“王先生,刘队长来了。”
刘队长?吴欣然心中一阵纳闷。只见任宽的身后,一个拄拐的男人颇为艰难地移动进房间。如果不是他驼着背又拄着拐,他应该和任宽一般高大,但是他宽宽的肩膀却十分的消瘦,没力气地耷拉着,并且不一样高,这时吴欣然才注意到正是由于他少了一条腿才使得他的身体偏向一边。任宽双手准备着,似乎时刻帮着他,待他站稳后,他抬起头,恭敬地叫了一声:“王先生。”
吴欣然突然站起来,她似乎想起来者是谁了,但是又不那么肯定。同样标准的国字脸上,秀气的眉目,但是记忆里的英气、眼中那种一直撑着他的精神荡然无存了,因此他整个人像失去了支撑一样,瘫在那根旧旧的拐杖上,连眼睛都颓废地耷拉下来。
“怎么,然然不认识了?这就是以前救过你的刘尽忠啊!”王景明说,似乎不带一点感情色彩。
吴欣然看看刘尽忠,又看看阿公,不知所措。
“然然”刘尽忠微笑着注视着她,“一点变化都没,还跟以前一样。”这微笑让吴欣然有点尴尬,她躲闪着他丧失了锐气的目光。
“然然,你就这么让你的恩人站着吗?”王景明发问道。
“哦,坐,坐。”吴欣然机械地指指沙发,任宽扶着刘尽忠坐下,自己和吴欣然同时坐下的时候望了她一眼,她此刻手足无措的的样子真是让人心疼。
“然然,心中一直惦念着你呢,我也是一直想让你们见见面,可是这仗不是才结束嘛,所以……”王景明说着客套话。
“我,我还以为然然都忘记我了呢。”刘尽忠低着头尴尬地笑着,“咱们就一小士兵,给党国卖老卖命的,还劳烦您记着……”
吴欣然突然又站起来,她受不了以前意气迸发的刘尽忠说些这样生疏的好话。王景明没有抬头看她,以他对她的了解他知道吴欣然此刻一定是泪水盈眶;刘尽忠也没抬头看她,因为他不敢;任宽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抽搐的脸,听见她说:“我去看看晚饭。”
这顿晚饭吃的极为压抑,只有王景明时不时问刘尽忠两个问题,什么时候回东北老家啦,老家现在怎么样之类的话。
“家里给我定了门亲事,不能再拖了。”刘尽忠说起回家后的打算时说。
“哦?”吴欣然抬头冲他笑笑,随后放下碗筷,“失陪一下。”她下了饭桌,十分钟再回到餐厅时,谁都不会不注意到她泛红的眼圈。
“刘队长,我等会还有事,您看是我先把您送回去,还是待会您……”
“我跟你一起走。”刘尽忠早就想逃走了,他似乎忘了自己的残疾,匆忙站起来离开椅子。
“小心!”在吴欣然的惊呼中,刘尽忠晃了晃,跌在任宽的怀里。曾经那么高大、那么伟岸的一个人就这样萎缩成一团,嵌在任宽有力的怀里。
“没事吧?”王景明站起来关切的问。
“没事没事,重心不稳。”刘尽忠站起来,自嘲地笑着,“真是个废人了。”吴欣然把他摔在地上的拐棍递给他。“谢谢。”
吴欣然抬头望着他的脸,那永远不曾低下的头颅就像被长期磨损的硬币上的头像,模糊不清,分不清棱角。
“王先生,然然,我告辞了。”
休战时期 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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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文月要回来了?”王景明和胡万舟在花园里踏雪的时候问。
“是啊是啊,就这两个星期就能回来啦!”胡万舟开心的说,“以前还道跟着**跑了是多么大的事呢!现在看看呢,**、gmd一样打鬼子,两党这个合作看样子还得继续。听说现在正忙着在重庆弄个什么谈判,好商量以后的事。”
王景明笑笑不语。
“王伯,我看文明和然然的婚事就这么定下来吧,啊?”胡万舟小心翼翼的问。
“呵呵呵,”王景明笑起来,“胡万舟啊,我等你这句话等的头发都白了啊!”
“哈哈哈”花园里两个家长放声大笑。
1947年的春节,离家多年的胡文月和丈夫梁国涛回来了,要面子且爱女心切的胡太太还是不顾女儿反对要重新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