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像是开启尘封的棺木般想到一句曾读烂了的话。
明白,这个混蛋。
她不想与他有丝毫的肢体接触。枝道呆了些久,左手翻到纸巾的货码,扫码枪挨近。
两年了,是有点久,有些东西的确不能回去。他的面相从稚嫩上加了几分男人棱角的成熟,身高更高,身材比例更抓人眼球。发型也变了,以前留个迷倒少女的三七分,现在推了个平头,突出精致的五官。
两年了,枝道发现自己还是害怕。
害怕一个囚禁在他卧室里一个星期对她做够丧尽天良事儿的面相却高冷单纯的人。
两年了,这个令她胆怯如鼠的人,看你时,眉眼真真是如潺潺流水,似有万水千山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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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道镇定地扫完码,纸巾搁在原处,她看了看他伸来的手。
一只曾滑进她指缝间,曾暖得她曲折的手。指尖微粉,白玉无瑕的手掌纹路清晰,躺着一张崭新的红色钞票。
她捏着钞票的边角恐惧多的肌肤碰触,很快收进储钱柜里,他并没有做出令人难堪的动作。
枝道想,或许他也放下了。不再偏执地反噬她、威胁她、欺骗她、禁锢她。
只是在找补的零钱放在他固执伸开的手掌里时,她的手心有一段被人用指尖撩过的痒意。
以前的枝道最喜欢用食指勾撩他敏感发痒的手心,在他手掌的最中间划着一层一层的小圈,他受不住地握住她的指头,又放在嘴边惩罚地咬了一口,又轻啄一下。她觉得终于找到他的弱点比考试得第一更有成就感。
枝道不自在地收回手,没去想这是一场故意还是不经意,她转了身子坐在椅子上,平时对顾客说一句“慢走”的话也没了心情,只盯着透明窗外的雨下得森冷。
超市的透明门帘又被人拉开了,雨声窜进她的耳洞,不一会儿又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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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道起了身,走到货架里摆放生活用品那栏,在第二排一堆昂首挺胸的镜子里拿了一面,照了照。
以前她剪了一头乖乖生标配的西瓜头,刘海直到眉毛,发尾直到脖颈。
现在的枝道一头褐色的大波浪,两根眉毛用棕色眉笔涂得参差不齐,眉尾一高一低。眼睛浮肿,稍显没气色蜡黄的脸上,遮瑕膏也对黑眼圈没辙。涂得艳红的嘴唇像吃了辣条般油腻。眼睛如近视般稍显无神,正值二十岁的女人和老房子一样霉烂。
镜子放回原位,枝道松了一口气,松过之后,心口还是闷得像暴雨天前的乌云。
她想,或许是因为他没有认出来。
过了一会儿,她又安慰地想,他没认出来就好。
三三:请大家多多收藏评论哟~还是用原来的名字算了。
躲(修)
2.
枝道点了根烟。
她知道烟不好,现在她在断断续续地戒烟,偶尔才抓着头发没命的三四根地抽,一边咳嗽一边流泪一边抽,抽完后便伸出手掌哈一口气,皱着眉嫌弃自己嘴里臭鱼般的烟味。
真的遇见他了。
想完这句话时,枝道已经抽完了一根。她咳了咳陈旧的嗓,走出柜台,左手撩起一片门帘,把烟扔在门外用鞋底碾了碾,抬脚看见黄色的烟头扁得像纸,烟灰像骨灰一样被雨浇湿送走,她甩了甩皮革脚面的雨水,抬头看了看乌沉沉的天,放下门帘走进黑压压的店里。
枝道打开短视频,又以十秒滑动的频率面无表情地刷起了段子。
不知道多少个十秒,雨停了。枝道把门帘捆了起来,露出门外雨过洗尘的清爽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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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在小区门口碰见一个帅哥,真的,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帅的。”走进超市门的田喜一看见枝道就滔滔不绝。
“帅哥提着一提纸也觉得跟走秀似的。我看他在门口不走,估计在等人。肯定是女朋友,这年头,帅哥还能有单身的?我要是有个帅哥男朋友…”田喜拿了瓶洗发水,一面走向收银台。
枝道听她说话大概知道是谁了,垂着眸,接过她手里的洗发水扫着码说:“真在一起了,得天天愁他会不会劈腿、花心,会不会选个比你好看跟他相貌一致的女的。因为外表比不过他,比不得他招人喜欢,长久就会潜意识的觉得低他一头,你说累不累?”
“我喜欢他,那我愿意低一头。”田喜是个实实在在的颜控,“再说,你这是偏见。丑的人难道就不劈腿花心?”
枝道笑着摇摇头说:“你的想法对于成年人来说很不理智。”
高三的田喜拿出手机打开二维码给她说:“因为成年人自我意识比年轻人强得多。奉献精神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