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责任全推到我身上。”
周庆余哈哈一笑,“对对对,你说的是,是我不务正业,还偏要拉你垫背。别愣着了,快去换套衣服来,车在外头候着呢。”
温言立即转身回了房,再出现是已然换了一套红色骑装,脚上蹬着马靴,她虽不擅骑术,但行头都是齐备着的。她这一身火红的骑装直戳进了周庆余的眼睛里,平日里娴静温婉如她,如今竟然也有了几分英姿飒爽,着实令人心头一震。
周庆余什么话也没有,两步上前,牵起她的手就往外走,这一套动作下来,比以往都要干脆利落。温言丝毫不扭捏,任他牵着快步出了督军府。
汽车直奔城郊马场,期间路过成片待收的庄稼,黄灿灿的,煞是引人注目。温言一路上不闲着,左右观望,像极了没出过家门的小孩子。周庆余瞧她这样子十分娇憨,不自觉就牵起了嘴角。
汽车驶入马场,立刻有人前来迎接。两匹骏马先后被牵了出来,一应的通体红棕,毛色油亮,走起路来极是神俊。温言走上前,挑中身量稍小的一匹,伸手安抚,没料到它却不怎么领情似的,打了个响鼻。
温言不以为意,“这马真是漂亮,可有名字?”
周庆余笑道:“你倒是识货,这马可是我专程从杨师长那儿为你讨来的,为此竟被他敲了一竹杠。才送来不足两月,尚未取名字。阿言你是国文教师,博物通达,取名字这事儿自然非你莫属。”
温言听他这话,故做沉思,半晌才装腔作势道:“看它根骨清奇,是可造之材,就叫悟空吧,盼它日后能有通天彻地之本领。”
“是因为出门前正在翻看《西游记》?”周庆余鲜少见着像她这样偷懒的,最近似乎是对志怪类着了迷,便这样随手拈了“悟空”二字,他跟着凑起热闹来,“叫我说,倒不如叫小白龙。”
温言一脸惊奇,拍手道:“督军大人指鹿为马的本领叫我大开眼界了。”
周庆余知道她又在作怪,笑道:“你这促狭的小东西,明明是你先起的头,却来倒打一耙。”
两厢拌够了嘴,才想起正事儿。周庆余先是扶温言上马,又把缰绳交到她手中,而后才不无担忧地道:“这马性子烈,你要小心。”
那表情似乎是让她自求多福,温言整颗心往上提了一提,“你那匹看着倒是温驯,不如我们换换?”
周庆余摇头道:“这你可就看错了,我这匹性子更烈。”
“那不如我们一起散散步吧。”说着,她就要下马。周庆余伸手拦了一把,随即一纵身就跃上马背。等温言反应过来,控缰的人已经换作身后的周庆余。
他低下头,在她耳边低语,“我想了想,就这个法子可行。否则万一你有个闪失,我怕难以跟岳父岳母交代。”
温言把头低了低,他这分明就是借机靠近,却还要搬出岳父岳母来当幌子。她本来有一笸箩话驳斥他,可被他这么团在怀里,竟一句也说不出来了。周遭的的一切似乎全与他有关,连空气也变得稀薄,她觉得脸颊烧了起来。
他侧过脸来看她,扯起嘴角一笑,“脸红了?”说着竟然在她烧红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
那柔软的触感更让温言一惊,她觉着全身上下的血都烧得滚沸,一下子全涌到脸上了。
周庆余见状心情大好,手上一挥鞭子,胯下的马就飞奔了出去。温言连忙去抓马缰,尖叫声到了嗓子眼硬是被她咽了回去。
“怕什么?有我在。”他声音浑厚如远古时代传来的钟声,足以荡平所有恐惧与不安。她的后背紧紧贴住他的胸口,仿佛那是最牢靠的所在。
别看这“小白龙”身量小,跑起来却丝毫不含糊。转瞬的工夫,两人一马已然立在一片隆起的坡地上。正值秋收季节,不远处就有农家人三两作堆地忙在一处。
周庆余坐在温言身后,双手控缰。温言半晌没听到他说话,回头瞧了一眼,见他正望向远处一片秋收的庄稼。
他有所察觉,朝她温和一笑,“说起来,我倒是没跟你提过家里的事。”
温言看向他的眼睛,仿佛透过黑色的瞳仁看到了周家数十年的家族秘辛。不作他想,唯有洗耳恭听。
【第九章】
chapter 9
“父亲十六岁娶我娘进门,十七岁参军打仗。那时候我娘肚子里刚怀上我,父亲走时秋收刚过,他跟我娘说,无论儿子女儿,都叫庆余。”
温言不明就里地望了他一眼,他拿下巴点了点远处的秋田,“没什么深意,就是庆祝家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