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交战已久,孙永昌手下一杨姓师长欲带部下弃暗投明,老督军周楚正下令要儿子周庆余潜入承平,亲自会见,以表诚意,而杨师长也送了一份重要情报给周部。
倘若周庆余当初没有顺利逃出,孙永昌如今恐怕还据守在承平。
“这全要拜我二弟周显余所赐,是他向孙永昌卖了消息,害得我险些死在这。我逃出承平,与残部会合,赶回沪都。他得了消息,又派人半路截杀,是小权替我挡的子弹。”
温言问道:“小门房的腿就是那时候落下的毛病?”
他点了点头,“所以这些年走南闯北,我都带着他。听说他让你碰过钉子?都是被我纵出来的。”
温言摇头,道:“他不过是护主心切罢了。照我看,你在他心中,怕是没有任何女子配得上的。不料你眼光太差,挑来挑去,竟然挑上了我。”
“谁说我眼光差?温小姐知书识礼,思想又不迂腐陈旧,简直再没有比你更让我满意的。”
这话在任何人听来都是受用的,温言自然不能免俗,“就会捡好听的说,周帅是靠这张好嘴打天下的?”
他哈哈一笑,“哪能?都是真刀真枪拼出来的。说到好嘴,我那二弟倒是无人出其右。我从承平死里逃生的事情传到父亲耳朵里,他大发雷霆,准备彻查此事。周显余倒是聪明,哄的三弟团团转,竟然去父亲面前认罪顶缸,父亲念他年纪轻不懂事,革了职。”
当日,周庆余活着离开了承平,孙永昌便知大势已去,心想迎接他的必将是一场恶战。谁承想周楚正突然病逝,周家几兄弟为了督军之位打破头,周军内讧不断。
最终周庆余险胜,周显余惨败,而周楚正其余两子一女全成了这场战役里的炮灰。周显余被缴了兵权,革了职务,驱逐出沪都,后来据说是沦落到穷乡僻壤当起了山匪,也不知是真是假。
周庆余坐上督军之位,立即着手肃清周显余残部,稍作休整之后,矛头直指孙永昌。本来已现颓势的孙部,重新立稳了脚跟。无奈周庆余用兵如神,不到一年时间,承平已然落入周军之手。
孙永昌带残余兵力连夜撤离,承平从此改头换面,成了周庆余的辖区。
三年间,风里来火里去,周庆余自认早练就一身铜皮铁骨。
【第十一章】
chapter 11
周庆余打趣道:“算起来,我入驻承平,你功不可没。”
温言心有余悸,怯怯道:“我可不敢居功,倘若当初我知晓你的身份,可未必敢救你。”她从无大志向,只愿入眼处尽是安乐无忧,却不料成了他逐鹿天下的帮手。
“得了,就不细究这个了。免得你越说,我这心头越凉。”
“对不住,我这张嘴连句讨人喜欢的话也不会讲。”
“啧,怎么说着说着,还道起歉来。夫妻间闲聊,做什么那么生分?”他伸手轻捏住她的下巴,细细打量她的脸,“有心事?嗯?”
温言心头挂着白日里父亲说的话,脸色自然好不到哪去,只能强扯了扯嘴角,摇头道:“没。时辰不早了,歇息吧。”
“正巧,我也正想换个交流方式。”说着就将她打横抱起。
温言身体一轻,就势搂住他脖子,嗔道:“就不能不作声么?被人听到成什么样子,偏你爱胡说八道。”
他在她脖颈上轻咬,她颈上肌肤细滑,越发让人心猿意马,“怕什么?夫妻间不说这个,难不成讲‘孔孟之道’?嗯,温老师,不如来给学生讲一段?”
温言羞愤难当,拿拳头捶他肩膀,低声呵斥,“周庆余,越说越是来劲!”
他轻笑着,低头吻上她嘴唇,快走两步,将人放在床榻上,眉眼含情地看着她。温言自认抵挡不了他这灼热的目光,含羞带怯的低了低头。
周庆余偏过头,在她耳畔低语,“还记得我的小名?”
灼烫的鼻息喷在她颈间,惹得她一缩,她扭过脸,讷讷,“阿奴。”
他听得目光一亮,就势吻了上来。半晌,他松开她,气息发颤,“再叫一声。”
“……”
接下来的日子过的极为平静,只除了温父交代给女儿的事情,叫她有口难开,以至于接连几日都窝在府中,一丝好心情也无。几位相熟的太太小姐凑了牌搭子,约她摸麻将,也被她婉拒了。
要说这一堆太太小姐中,与温言投脾气的大约也只有沈副官的夫人赵娉婷了。沈副官随周庆余驻军承平,局势日渐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