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中的另一高手,刺云风,齐飒。
齐飒眼见自己这神出鬼没的一鞭未能击中赵怀,大吃一惊,他紧接着手腕一抖,长鞭回旋,卷向赵怀。与此同时,霹雳火的长剑也随之横扫过来。
赵怀手中没有兵器,已是吃了大亏,而且还是孤身面对两个绝世高手,身边又有义军围攻,霎时他便身处绝境。然而,赵怀此刻却分外沉着冷静。他右肘一击,击倒一个义军,顺手夺过长戟,脚尖一点,身体凌空而起,长戟斜刺,已然撂倒三个义军,随后戟柄向后一送,正好点在史炎的剑尖上。史炎只觉一股大力涌来,立即变招卸去劲力。而赵怀毫不停顿,长戟一抽,以戟尖刺向齐飒的胸口。齐飒大惊,急忙回转长鞭,卷住了赵怀的长戟,用力向旁侧一拉,避开了长戟的锋尖。
就这样相持而战,三十个回合之后,赵怀虽说武功精湛、内力深厚,毕竟年事已高,渐感气力不继。数日来不眠不休地巡查守城工事,再加上这半日里与义军的激战,已消耗去大半心神。方才一心为梁磊等人断后,方能全神贯注地拖住史炎与其率领的精锐卫士,忘我之际,看似应付有余,实则已近油尽灯枯。如今见梁磊等人渐有突围而出之势,心中一松,便觉体内空荡,全身疲惫不堪。加上史炎和齐云一前一后,绵绵不绝的攻势,他虽尚能撑持,却也自知不能幸免了。如今即使只有一丝机会,他已抱定与这二人同归于尽的决心。
梁磊等人奋战不止,围攻的义军渐渐被一一击破。
正寻思间,齐飒忽然快速抖动手中长鞭,化为无数大大小小的圈影,缠绕在赵怀身前身后,史炎同时觑紧圈中的空隙,利用赵怀全神应付长鞭之际,欺身而入。
这正是齐与史联手合攻的绝技之一。四大高手之所以发挥的攻势往往更数倍于单打独斗之能,源自他们彼此之间磨合出了无数联手合攻的绝招,两人有两人的联手秘技,三人有三人的合攻招式,四人合围几乎所向无敌。
此刻齐与史所施展的正是他们二人套练已久的阵式。那林的长鞭所化的圈影虚虚实实,里里外外看似密实无间,将人圈圈兜拢,内不能出,外不能入。实则早已留下几处空隙,史炎只要配合鞭圈阵式,脚踏奇异的步法,觑紧鞭圈中的对手出其不意的致命一击。这一阵式,自他们二人行走江湖以来,从未失手,每每总能在最后关头,将对手击毙。
可惜这一次他们的对手是赵怀。
赵怀的剑法除家传绝技外,更师承精通阵法的司徒贤,因此他的剑术中隐含着阵法。齐飒的长鞭所化成的圈阵,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晒。他瞥见史炎身形一闪,迅如鬼魁般地从鞭圏相交之隙窜向自己,心中雪亮,洞悉了两人的伎俩,反而一喜,心知自己与这两大高手同归于尽的机会来了。
但见赵怀身形斗转,刻意将背后暴露给史炎,接着长戟横挑,反控住长鞭所化的圈阵。一牵一引之下,圈阵顿时乱了阵法,反向闯入阵中的火卷去。齐飒大惊,正苦于圈阵为赵怀所制,又怕伤了自己兄弟,索性将长鞭脱手以减鞭圈力道,双手并拳急冲而上。赵怀不慌不忙,他要的正是齐飒的长鞭。只见他背如长睛,反手飞射长戟,刺向史炎的剑,另一手兜住长鞭回身扬去,同时倒转身形猛力向霹雳火胸口长拳暴击。史炎见赵怀突然回头,戟、拳齐施,竟也沉着地以长剑拔开长戟,余手一掌挡住赵怀的长拳,同时再提长剑刺向赵怀胸口。赵怀刚闪身避让,几乎在同一瞬间,一双神秘的铁拳击在赵怀的脊梁上,顿时一阵骨碎筋裂之声,令人心寒。赵怀强撑至最后,聚其养炼一生的真气,将长戟猛地刺向对方,可惜被齐飒一闪躲过。
赵怀缓缓倒下。
乌云含悲,烈风声噎。抚冥城楼见证着赵怀惨烈的最后一战。
未及听完,何哲早已是泪流满面,赵澜更是失声痛哭。其余将士也无不掩面垂泪。彭跃捶胸道:“赵将军的牺牲才换来了我们的脱险!”何哲拉着赵澜,向北遥拜赵怀将军的亡灵。二人合掌发誓:“末将/小女必为将军报仇雪恨!”礼毕起身,他正想与彭跃说些什么,忽然门外有一个军卒跌跌撞撞跑进来,大呼道:“贼兵追来了,兄弟们快撤!”
彭跃大急,对何哲道:“何将军,跟我们一起走吧!”何哲心念一转,道:“不,如此多人一同上路太过显眼,还是分散而行好些。”彭跃点头道:“那好,何将军、赵澜小姐,你们多保重!”何哲低声道:“保重。”抚冥的败卒瞬间跑得干干净净,何哲急忙拉着犹自悲伤的赵澜也出了山神庙,向后山跑去。
二人一路跑着,心中感觉奇异。头上是乌黑的蓝天,天尽头是低沉的乌云,显得凄清无比-----荒凉无边。二人的未来也是如此,不能细想,想起来只有无边的恐惧,
初行时还能听到义军呼喝之声,他们不由加快脚步,渐行渐远,直至四周静谧无声。等他们跑上了山顶,向下望去,只见山下火把通明,到处是搜山的义军。何哲朝东望去,东方已经微微发白,朝阳升起的地方,便是他奔赴的地方。但他的仇人在西方,在太阳落下去的尽头。
他在走一个圆圈,弧线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