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决心。
只有起点,没有终点。
合作
互相陌生的人聚在一起,却交谈甚欢。每组都有自己的篝火,都用自己的乐器吹奏。烤肉和鱼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卫可孤重新酙满一碗酒,沿着众人的篝火漫步,挨个儿敬酒。生气勃勃的脸庞聚集在火堆旁,人们欢笑、喝酒、哭泣。空气中混合着柴火、烧烤和甜甜的酒香味。
夜色仿佛突然降临,他们不知不觉被笼罩在一片黑暗中,西边的天空仍然燃烧着红色霞光。火被拔旺了,不时有新的浮木添加上,以便释放出更多的光。贺岳不知道为什么,但某种忧郁的情绪开始随着黑暗笼罩了他。也许成功劝降卫可孤让他太高兴了,但他知道,这种快乐不会持续太久。
“也不知你哥哥那边进展如何。”贺仲道。
“哥哥武艺高强,足以自保。”贺岳道。
想起至今未归的兄长,贺岳感到一阵心烦意乱。的确,三日前贺衡率死士突围而去,至今沓无音讯,生死未卜。如今怀朔城虽已破,但贺岳成功说服卫可孤投诚,也算是意外之喜。当务之急,则是如何将怀朔城中兵力安顿和休整。以应对接下来的恶战。按照卫可孤所说,三支义军之间有谁先入主怀朔谁称王的协议,葛焕是其中实力最强的一支,贺岳估计,他很快就会率兵杀来。若是以硬碰硬,怀朔必然失守。对方尚不知道卫可孤已经易帜羽林,若是能利用葛焕轻敌,充分准备,或许可以扛到贺衡的援兵到来。但是,自己的羽林精锐所剩无几,卫可孤手下的义众们又决计不会听自己的,如何是好?显然,这些义军中的兵士们,各有各的情况,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利益,并不那么容易就拢起来。
唯一的纽带,似乎是宇文义。这个最不像匪的匪。
贺岳行至宇文义的帐前,此时他正在里面发呆,那种来自个人情感方面的呆滞。贺岳示意帐外的士兵不要传报,他想看看宇文义独处的一面。所以一直等贺岳出现在他的面前,宇文义才从记忆深处走出来。
“少帅,您怎么来了。”宇文义连忙起身。
“我正好路过,进来找你闲聊。”贺岳微笑道。
“正好末将也有些事情想请示少帅。”宇文义本能地把贺岳来此的目的联系上了楚汐,他低着头,皱了皱眉,心想早晚要说,不如早说,只是这话还真不知如何开口。
“那正好,帐里太闷,不如出去走走,边走边聊。”贺岳开始踢一颗石子,石子一蹦一跳地滚出了营帐。
“是。”宇文义专注地观察着这一切。
距离怀朔城门似乎还有很长一段路。突然间,他希望自己这会儿能呆在自己的营帐内,坐在那里静静地发会儿呆。那里没有混乱,没有思想,不存在决策计谋,也无真情实感。
他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将其呼出。“少帅……我……”
“阿义,我这么称呼,你不会怪我吧,我知道卫将军也是这样叫你的。”贺岳眼见宇文义神情犹豫,便先开了口。
“末将不敢。”
“我知道,义军投诚以来,你有许多为难之处。当时若不是你在关键时刻劝服了卫将军,眼前的形势恐怕会两败俱伤,凶险难料。”贺岳语气诚恳,充满感激。“虽然你我接触时间不长,但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你的谋略武功远非普通的流民可比。卫将军能有你相助,是他的幸运。”
“少帅过誉了。”听贺岳的话,似乎没有哪个字是与楚汐有关。
“当前大敌压境,我军如今情况又极为特殊,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帮助我,了解这支军队。尽快恢复和培育出战力。”
“这是末将职责所在,自当尽力而为。”宇文义朗声答道。谈到职责,他突然像换了个人。
“如此,我就放心了,”贺岳笑道,“对了,听说卫将军把柔玄治理的很好。”
“卫将军是个有天赋的统帅,”宇文义说,“是他让我们平日的生活变得有盼头。他不仅自己指导劳作,还天生善于领导。是他给予我们这些人新的意义和目标。他给柔玄带来了生机。”
“那为何他不是盟主的位置?据我所知,卫将军起事最早,声望也最高。”
宇文义渐渐放低了声音,低到好像退回到了他体内去了。
“他本该成为盟主,只是葛焕当选了。”
“票数比卫将军还多?”
“并非如此。我家主公根本没有参选。”
“难道你们对待如此重要的事情只是口头表决吗?”
“当然不是,当时的副盟主在参选。大部分人都希望副盟主当选,因为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而且,副盟主差一点就成了总盟主。”
“那时的副盟主是谁?”贺岳盯着宇文义的眼睛。
“是韩忠。”此时,宇文义的脑子已经清醒了,他开始冷静思考事情,抛出各种理性问题,只是胃里还是难受如故。
贺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韩忠?”脑海中这个名字如同一丝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