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想象一个父亲是因为什么,才会一次又一次地置他们于险境!他们差一点就死了!
“放弃数据芯吧。”修爷静静说道。
“不可能。”
短暂静默之后,修爷忽然笑了:“你身边的女孩很有意思啊……你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喜爱过一样东西了。”
陆严臻脸色阴狠地转过身,冷冷道:“别碰她。”
“你在愤怒吗。”修爷静静陈述道,“记得你小时候也是像现在这样喜欢一只兔子,但你是我最器重的孩子啊,你怎么可以有弱点,感情是最致命的弱点。”
修爷继续说道:“所以我替你杀了那只兔子,那时候你也是这样愤怒地看着我。你现在的样子,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随着“咔嚓”一声,枪已上膛,对准了修爷的眉心。
“我说了,别碰她。”
“我是为了帮你。”
“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陆严臻已经扣动扳机,射出了子弹。
修爷身边的黑衣人瞬间掏出枪,对准了陆严臻一行人,陆严臻的人也同样举枪对峙。
场面瞬间剑拔弩张,异常紧张。
而陆严臻射出的那颗子弹,堪堪擦过修爷的耳边,钉在他身后的墙壁上。
“我会杀了你。”陆严臻缓缓开口,“下一次这颗子弹会直接射穿你的头颅。”
修爷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默默地笑了。
刘小悠腰上一紧,已经被陆严臻抱在怀里。
他迈开大步神色漠然地走了出去。
修爷的人正欲追击,修爷抬了抬手,“让他们走。”
☆、发烧
夜色如墨。
当陆严臻脱下黑色衬衣,才发现他身上的伤口触目惊心。
整个身体几乎都被血水染湿了,私人医生给他处理伤口。几颗子弹打入了肉里,需要将肉剜开才能取出。
而整个过程,陆严臻一声都没吭。
漫长的处理过后,医生终于放下手术镊。刘小悠骤然松了一口气,手心里全都是汗。
陆严臻换上干净的衬衣,慢条斯理地系着纽扣。
他原来受了这么重的伤……
她不知道,他又是以一种怎样的决然和果断杀出那一片重围的。
从厂房出来之后,他没有第一时间处理自己的伤口,而是带着满身的伤,辗转过来救她。
忽然觉得眼眶酸涩无比。
陆严臻察觉她的目光。
“你在用同情弱者的眼神看我吗?”
刘小悠一愣,用力摇了摇头。
他强大坚毅,不容抗拒。能轻而易举地掌控她。
他也从来不是弱者。
他坐在沙发上,向她伸出手,“过来。”
刘小悠慢慢走过去,将自己的手放在那只大掌之上。他几乎是立刻就收拢手指,捏住她的。
接着往身边一拉,将她提起放在自己的腿上。
一个手从她的背部下滑,落至腰间,缓缓收紧,掌心在她纤细的腰间摩挲着。
“心疼?”他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谢谢你……”她低低地说,眼睛酸涩不已,大滴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
陆严臻收起轻佻的表情,眉头微微蹙了起来,“不准哭。”
刘小悠胡乱抹着脸上的泪水,她也不明白这眼泪意味着什么。
可能是因为陷入险境的余悸,可能是劫后余生的欣喜,也可能是为了陆严臻满身的伤口。
擦掉,又落下,“就是想哭。”
“那也忍着。”
他的略微粗粝的指腹擦过她的脸,将她的泪水抹去。
“笑。”他突然说道。
刘小悠微愣,“什么?”
他捏起她的脸,“笑给我看。”
刘小悠愣怔片刻,嘴角僵硬地牵起一个弧度。
“笑的比哭还难看。”
“为什么?”刘小悠声音柔软,带着疑惑,“为什么你们明明是父子,却是现在这样的局面……”
周及之脸色一变,忙道:“不该问的别问!”
周及之的脸上也挂了彩,手上缠着绷带。原来当时他带着刘小悠逃走,结果在离开中途遇袭,修爷的人掳走了刘小悠,而周及之也重伤在地。
而修爷这样做的原因,就是为了让陆严臻去见他。
陆严臻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好了,你先下去吧。”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陆严臻和刘小悠两个人。
陆严臻一手环住她的腰轻轻摩挲,一手若有若无地划过她的脸颊,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刘小悠在他的怀里渐渐平静下来,一直绷着的那颗心也放了下来。
此时只觉得浑身疲惫,困顿无比。
她一不小心就睡着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