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号彻底覆盖而光,回家还是得自力更生,这更大的责任就担负到了我这个东道主,且腿脚麻利的人身上。
“陆先生,我们回家吧,我搀着你。”
“你可以吗?”
还有别的选择吗?心里如此想着,天上又开始飘雪了,山上没有庇护所,我们要回到山下才是安全,再者现在天暗得快,再不抓紧点的话,我们估计真的只能风餐露宿,在山上过夜了。我点点头,搀扶着陆先生起来。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我望着陡峭的山路,心一横,将陆先生的手臂放在我肩膀上,万分小心脚下安全,一步步艰难下山,大冷天的日子里我的手心脚心都是汗,下微坡的时候心就悬在那里,深怕冲过了头,就刹不住车直接冲下面去了,路边的小灌木帮了不少忙,可以借力攀着下坡。陆先生的状况就更加糟糕了,原本就有脚伤,而且他还是蛮照顾我的,尽量不往我这边使力气。好不容易披荆斩棘到了山下,雪下得更大了,但是我内心已经开始欢呼,回望身后的山里心有余悸,再也不大雪天贸然进山了。
千辛万苦回到家,我们两个人头发上衣服上全是雪,妈妈和外婆看到我们的狼狈样,拿着热毛巾给我们捂脸,捂手,还用了干毛巾帮我们擦掉衣服上的雪花。外婆拿过来两杯热水,“快喝杯热水,暖暖身子。”
我喝了热水,感觉胃中一暖,一个激灵才意识到自己活过来了,“妈,爸爸他们找到小智了吗?”
“他们来了。”陆先生已经看到从门口进来的几人。
“许晓筠,你电话怎么打不通?”
“摔山下去了。”
妈妈叫了一声,她看到陆先生脚上的伤:“我说刚才看你们一拐一拐的进来,小陆,你的脚让我看看。”
“肯定是李家那小子,老是去到山上放这个,你外公我也遭过一次罪了。”
“得处理干净消毒处理一下,天冷,伤口感染就不得了了。”
可雪正堵路呢,距离我家最近的卫生所也在镇上,现在雪又开始下大来了,车子根本没法开出去。“我还是去把老王给叫过来。”外公从里屋出来直接出门,外婆拉住他,“老头子,雪下大了,带把伞。”
老王是村里以前的赤脚医生,学了手艺但是没有医生执照,也就是江湖郎中,村里人知道他技艺不错,都会去他那里看一些小毛小病之类的,小时候我手臂脱臼了,还是老王师傅给拉回来的。他家不远,走到村口桥头再往上走十来分钟就到了,下雪天应该会多费些时间。
我扶着陆先生坐好,他表情没多大起伏,但我知道他是在强撑。我这才想起问站在边上的许晓宁:“小智找到了吗?”
“找到了。好家伙,在大溪里的冰上溜冰呢,在一起的还有两个小屁孩,我们过去的时候,冰裂了个窟窿,小智那家伙正趴在洞口哭天叫奶奶呢。现在被他三叔给拎回家了,估计会被打一顿。”
“这不是你的翻版吗?”
“你也不一样。”
就要开始和许晓宁的争执,陆先生拉我的衣角,“我需要安静。”
“sorry~许晓宁,你给我出去,我们陆先生现在需要安静。”
他冲我耍了鬼脸,奸笑着撤退了。我焦急地望着门外,望眼欲穿,终于大半个小时,外公带着老王师傅来了,老王师傅还背着一个医药箱。“陆先生,他们来了。”我开心地站到他的沙发后面。
老王师傅捏着脚瞧了一会儿,“还好,伤得不是很重,我给伤口止血,消毒,包扎一下,过几天应该就可以正常走路。”接着他直接剪坏袜子,擦血,上药,包扎,结果陆先生的右脚就被包得鼓鼓的,像个木乃伊身上的脚了,我看着笑了会儿,就马上被领导眼神鄙视了,立马端正态度,“王师傅,这几天得换个一次药啊!”
“两三天的样子,主要还是看恢复情况。”
“哦。”可我总共才请了三天假,还遇到大雪,交通不通,雪上加霜的是大领导因为帮我忙而负伤,我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等所有人都退散开去,我坐在陆先生傍边,盘算着请假的事儿,“额,恩,那个。”
“你有话直说。”
“我能不能带薪休假啊,你看这下雪路不通不是我能控制的,还有您的脚受伤了,我还得照顾你,所以那个明天是我最后的请假时间,后面还有一个双休,但是……”
我话未完,陆先生的眉头越蹙越紧,“好吧好吧,你就允许我多请几天假吧!”
然后陆先生居然愉悦地笑了,他一笑,我也跟着笑,我突然想起山上得紧张还有心里的一个小秘密了,想着想着脸居然有点发烫,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我还是去喝杯凉水冷静冷静。喝完凉水之后我去隔壁三叔家看小智,小家伙今天让我们一顿好找,进门的时候才发觉三叔家气愤很凝重啊,小智窝在角落里委屈地哭着,三叔一脸孙不乖孙不孝的怨表情,而小智的爸爸跟三叔的表情是神同步,还真是父子,心灵相通,倒是小智的奶奶和妈妈唱白脸,“好了好了,孩子也知道错了,你们两个也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