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体会到姜还是老的辣,还不到两个时辰,她的膝盖就已经废了,歇了一盏茶的功夫,走路才勉强看不出痕迹来。
过来的太匆忙,被褥衣裳等物都还在傅瑶琴那里,她有身为婢女的自觉,不指望能有人去帮她收拾东西,只等趁着吃饭的功夫自己回去取,看情形,她晚上能有地方睡就不错了。
赶着饭点,一路上都没有碰见什么人,她缓了口气,步态放松了许多。
走过一片假山时,山后突然传来一些动静,她以为是有人躲在后面说话,为免让人误会,轻手轻脚地加快了脚步。
“这里又没人,你怕什么,好好让我摸摸,少不了你的好处!”
一个粗鲁中夹着急切的声音穿过来,她下意识地脚下一顿。
说话的人是她堂哥,傅家唯一的男丁傅承庆,生得虎背猿腰、浓眉大眼的,却是个十足的下流坯子,仗着家人的宠爱,整日里游手好闲、拈花惹草,是京城里有名的浪荡公子,这会不知道又和哪个丫环胡闹呢。
“你躲什么,惹出我的火来,就地正法了你!”
“公子求你了,放过我吧。”
一听到女子的声音,她猛地转过头来。
“咳咳。”
她咳嗽了一声,假山后顿时安静了。
绮兰从假山后面捂着脸跑出来,见到她便要拉着一块跑。
“哪个没长眼的东西,没听见公子我在办正事吗?”
傅承庆不慌不忙地走出来,杀气腾腾地兴师问罪。见是傅锦言,更加肆无忌惮了,“原来是锦言妹子呀,大哥找绮兰有事,你先回去吧。”
“姐姐,我不。”绮兰惊魂未定,听到这话,眼泪又下来了。
“小贱人,装什么正经,赶紧给我过来!”
“她不愿意,堂哥就不要强人所难了。”
“你少管闲事,我看上的人还没有弄不到手的,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我看谁帮得了她!”
“这事若是让叔父知道了——”
“少拿我爹来唬我,我这就去找祖母,让这小贱人日日夜夜的贴身服侍我,这下妹妹可满意了?”
傅锦言猛吸一口起,才克制住想扇他的冲动,再看看身边已经哭成泪人的绮兰,不由咬了咬牙。
“怎么样,想清楚了没有,再不让开,可就是你害了她了!”傅承庆一脸的洋洋自得。
“既然堂哥执意如此,不如我替你劝劝绮兰。”
“嗯?”傅承庆和绮兰都愣住了。
她蹲下来看着绮兰,“堂哥这么有诚意,你不如就应了吧,反正也逃不过。”说完不等绮兰开口,看了傅承庆一眼,提高声量道:“你若真不甘受辱,到时就拿刀在脖子上抹一下,我答应你,定然会不惜性命替你鸣冤,按照大周律法,无端逼死奴才可是要徒刑三年的,也算是报应了,你看如何?”
“你、你是疯了吗?少来吓唬我!”
“是不是吓唬,你试试就知道了。”
“她才没有那么大的胆量。”
傅承庆干咽了一声,底气一下子弱了许多。
徒刑是要流放到边疆苦寒之地做苦工的,对他这种富贵公子来说,无异于人间炼狱。
“我听姐姐的,反正我的命也不值钱!”绮兰毅然决然地道。
“堂哥想清楚就好,锦言不碍你的事了。”
说完她在绮兰的肩上拍了拍,做出抬脚欲走的样子。
“哼,你那条贱命本公子也看不上,看在妹妹的面子上就饶了你,以后少在我跟前晃悠,快滚!”
用那草包一样的脑子飞快地权衡了一下利害,傅承庆恨恨地让步了。
傅锦言暗自送了一口气,本想就这么走开,想到以后可能还要通过这个草包打探消息,便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转头承了他的情:“锦言代绮兰谢过堂哥。”说完便拉着腿还站不稳的绮兰离开了。
直到两人踪影全无,傅承庆还呆呆地站在原地,朝着她们离开的方向,一脸痴意。
绮兰紧紧地跟着她,直到她的住处,见她收拾东西,才知道是又被老夫人刁难了。
“姐姐今日救了我,以后我这条命就是姐姐的了!”
“好好活着就是了,没有谁是生来贱命的,自己开心最重要。”
“嗯,我都听姐姐的。”
绮兰这会儿眼神中都是崇拜,傅锦言说什么在她听来都是金科玉律一般。
快手快脚地帮傅锦言收拾好东西,这才意识到她们以后不能再在一起了,想想老夫人对傅锦言的苛刻,更是替她伤心,“姐姐以后如果有用到我的地方尽管说,我一定万死不辞。”
傅锦言刚要摇头,膝盖上的疼痛及时提醒了她,如果不耍点小心眼,不出三天,她的膝盖估计就废了。
她警惕地往外看了看,关上门,这才对绮兰附耳说了几句。
“不就是护膝吗?我还当姐姐要什么稀罕东西,这个包在我身上!”这么快自己就能帮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