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赐的将军府中。

    阮安安在将军府门前下轿,早有小厮接迎她直往书房去,将军府占地不小,园子空旷,栽满了草木,倒有一番粗狂的美。

    她也不敢多看,一路低着头跟着进到书房,就看到软塌上坐着一身着淡色黄裳的男子,确实太子殿下,身旁一男子身着黑色长衫,正是霍朝。

    阮安安心中忐忑,忙向太子和霍朝行礼。

    太子摆摆手,示意她在软塌旁的椅子上坐了。

    阮安安只管低头等问话。

    果然,霍朝屏退了左右,开门见山就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张玉珠房内。

    阮安安老老实实地从头道来,把自己猜测张玉珠给张玉娇下药的事如实告知。

    半响,霍朝点点头,道:“你倒是聪明,也胆大。”

    阮安安苦着脸笑了一声。

    相较之下,太子倒是和颜悦色多了,他打趣问:“你一定很好奇,霍将军为何也出现在别人家小姐的闺房里。”

    阮安安连忙摆手:“小女不敢妄加猜测。”

    太子哈哈一笑,主动说:“告诉你也无妨。”

    原来,太子和霍朝在酒席间发现自己中了迷药。但这二人是何等聪明剔透,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种后宫中争宠上位的手段早就见怪不怪了,立刻就想到这是尚书府社的局,想靠下药这种下作手段来迷倒他们,再把他们分别抬进闺女或侍女或的厢房中,造成酒后乱性的假象,以迫使他们赢取自个儿女儿或纳侍女为妾。

    只是这种幼稚下作而且不要脑袋的手段绝不可能是张大人和夫人想出来的,想必是小姐自个儿的主义。

    根据宴会上各人的表现,张玉娇绝无可能,想来只能是张玉珠了。但尚书府如今颇得圣宠,不好直接翻脸让大家难堪,于是太子靠内力撑着药劲儿,霍朝抓紧时间去取解药。

    这样一来,阮安安和他们的动机倒也对得上,此次霍朝和太子请她前来,一是为了试探她,二是为了封她的口。

    阮安安心知肚明,忙指天指地发誓绝不会把此事说出去的。

    太子见她聪明伶俐,倒也没有为难她,只是饶有兴趣地:“昨天尚书府家宴上的诗,真的是你自己做的?不是偷了家中哥哥的诗?”

    阮安安理直气壮道:“我家哥哥做不出那样的诗!”

    太子哈哈大笑,赞道:“本王在城郊有一处私宅,改天本王设宴,请你来喝诗!”

    阮安安趁机道:“小女求之不得,小女和尚书府二小姐交好,小女请求太子殿下邀请张二小姐同去。”

    此言一出,太子目光动了动,随即笑道:“那自然甚好,择日不如撞日,我们就定在三天后吧。”

    阮安安心中好笑,看太子这着急的样子,想必是对张玉娇思念甚笃,忙一口应了下来。

    太子这边与软安安说笑,霍朝站在一旁却一直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直到太子率先告辞离去,霍朝才带着一丝警告,对阮安安冷厉道:“昨天尚书府的事,你若是敢透露半个字——”他做了个砍头的手势。

    阮安安吓得腿一软,忙告饶:“小女绝不会吐露出去,请将军放心。”

    霍朝这才放过了她,也不留她吃饭,派人将她送回去了府中。

    阮安安一回到房间,扑腾腾的心跳才缓和了下来,不由得恨恨骂道:“这个霍朝,什么神武将军,我看就是个大魔头!”

    她平息了半响,李秀珠听说她回来了,就巴巴跑来看她,拉着她问东问西,一双带笑的眼深深要把她看穿。

    阮安安又硬着头皮应付了一番,只说三日后要和张玉娇同去赴宴,这会儿要给张玉娇写邀请帖,这才打发了嫡母,独自坐在桌边发呆。

    许久,她平复了心情,随手拿起笔,发现自己不会写毛笔字,于是喊来阮怀让,请他代笔,写了一封邀请信派人送到尚书府。

    阮怀让自昨天宴会回来后对她刮目相看,百依百顺。一口一个“姐姐”叫得亲热,还买来上乘的胭脂水粉送给她,让阮安安哭笑不得。

    侯府上下也得知李秀珠已将阮安安收在膝下,等同于嫡女,对她的态度也立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见了她恭恭敬敬,吃穿用度上提升了几个档次。

    李秀珠本来想多播几个丫鬓给阮安安,但被阮安安谢绝了。混过娱乐圈的她深知低调才是王道的硬道理,是以虽然突然得宠,但在府里一如从前,对待下人也客客气气,反倒是赏赐出去不少体己钱,更是博得了好名声。

    人人都道:“府中还是二小姐好,人漂亮又聪明,还疼惜下人,不像那个大小姐,整天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天天甩脸色也不知道给谁看。”

    这话自然传到了阮青青耳里,给她气得砸了好几个茶杯,索性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出来。

    阮安安知道了只觉得好笑,心想,就这么个货还想和她争宠,要是放到娱乐圈,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阮安安得了宠,就连阮大人也开始召见她了。

    阮大人平日忙于公务,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