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孙氏的姨夫尽数吞了去。
不过这是上一代的恩怨了,这一代,恩怨也不怎么小。
张氏一家搬来城东不久,张氏的丈夫和儿子都像被豆腐撞昏了脑袋似的,接连迷上沈平姻,小的刚提完亲,老的上门来摆重金想纳沈平姻做妾。
气得孙氏举起扫帚赶人。
可张氏的儿子却来真的,为了想娶到沈平姻一哭二闹三上吊,张氏没了法,跑过来求孙氏,她甚至给孙氏跪下替上一辈人给孙氏道歉,那个时候她还不知晓自己的丈夫也来过沈家。
孙氏冷言拒绝,几天后张氏又跑来闹了,因为她知道了自己丈夫也来过的事,站在沈家门口大骂沈平姻是狐狸精,勾引她家老的和小的。
孙氏气不过,想报官,可闹大了,沈平姻的名声就毁了,与此同时,张氏那独儿子还在家里闹绝食,到后面张氏实在心疼自己的儿子,又跑来求孙氏把女儿嫁给她儿子,孙氏自然不肯,张氏便要挟,如果孙氏不同意,她就闹到官府去,就说沈平姻勾引良家父子,闹得他们家鸡犬不宁。
孙氏直接被气晕了过去,沈老爷子沈斌也对付不了这个泼妇无赖,只想到一个法子,既能保住沈平姻的名声,又能让张氏那个蠢痴情儿子死心的法子,便是暂时让她入宫做宫女。
等沈平姻的宫女期限届满出宫,张氏儿子不可能还单着,那时张氏也不可能有脸皮再闹。
“好妹妹,你说你,当初让你把姻姻嫁给我涛儿你不嫁,若是嫁了,现在咱们就是一家人,你家出了事,我家能不管?”张氏幸灾乐祸地说,沈家变得越惨,她越爽,越开心。
“滚,你给我滚,咳咳咳!”沈氏被气得又呕出一口血。
“夫人!”
*
霍临带人将玉锦宫检查了一遍,确定只是西边的院子塌了一个木屋后,准备去找皇帝,一抹青湖色追到身后,“殿下,您等下。”
霍临转过身,是那对他痴心妄想的宫女沈平姻。
“何事?”霍临淡淡道。
“殿下,您是从宫外来宫里的吗?”沈平姻问。
“废话。”
沈平姻捏了下裙摆,面色紧张,问:“殿下,那宫外的状况如何?百姓们都没事吧?”
她担心家里人的状况。
霍临似笑,语气讽刺:“你还会操心百姓如何?”
沈平姻别开视线,又转回来,挤出笑脸:“殿下关心,奴婢自然也要关心呀。”
霍临想快点把人打发了,道:“这是小震,应该都没什么事。”
沈平姻松下一口气。
霍临问:“还有什么事吗?”
沈平姻愣了下,他没有直接就走,而是这般开口问她,说明他没有厌烦她,说明她是很有希望的吧?
既然已表明心意,沈平姻不想多纠缠,她道:“无事了殿下,殿下您去忙吧,打扰了。”
沈平姻说这话时,福身下去,故意佯做要倒的样子,不知萧南王会不会记得她昨天受过伤的事情。
但是眼前那双黑靴阔步走了,越行越远,她再抬起头来时,只看见一个背影。
*
再见到萧南王,是六日以后的事情了,沈平姻每天都在数着日子过日子,每天都在纠结和犹豫中。
她想尽快地找一个钱罐子,想尽快地找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这六日里,虽然萧南王不曾进宫,但庆王来过玉锦宫两次,她给庆王添茶时,庆王有意无意碰过她的指尖,每次离开前,庆王都会抬头看他,她和他的目光对上过一次。
那种眼神,让她想起了表姨夫刘三,刘三每次看见她时,就是用这种眼神盯着她,像盯那砧板上肥美的五花肉,让人恶心。
可庆王跟刘三不同,庆王是王爷,是皇上的弟弟,萧南王的侄子,庆王或许也能给她她想要的。
但是对于庆王这种风流成性的人,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他肯定也容易没了兴趣,她不能他看上了就贴上去。
这天早上,沈平姻收到一张字条:今晚子时,妙虚亭见。
没有落款,也没有抬头,是个小太监路过她时往她手里塞的。
但沈平姻立马猜到这必定是庆王给的。
想一夜春风后就不了了之?门都没有!
沈平姻将那张字条撕得粉碎。
她要再等等,她并不想跟庆王。
隔天早上,她终于听说萧南王进宫了,不过他没有来玉锦宫,而是去了诩华宫。
沈平姻知道萧南王是个很孝顺的人,在诩华宫跟皇上商议完政事,肯定会来玉锦宫看望太皇太后,所以她按捺住,耐心地在玉锦宫里等。
可是等到了下午也不见萧南王来这边,沈平姻怕人出了诩华宫就直接走了,或者已经走了,犹豫之下,她对申嬷嬷说诩华宫的崔嬷嬷曾托她给她绣一个荷包,如今荷包终于绣好了,她想给她送过去,申嬷嬷没有怀疑,也没有多问,点头同意了。
沈平姻揣着两只荷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