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能让他情绪变好一点。
他好像很久才听明白这个问题一样,许久才回答:“老师让我回答这么简单的问题,是嫌我的时间太多吗?我们讨论一下药是饭前吃比较好还是饭后吃比较好怎么样呢?或许上课前吃比较好对吧?”
第十七章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可是看着观棋的双眼却没什么神采。
班上的同学因为看不见他的眼神,只觉得他的回答有些莫名其妙,想来可能是他对观棋之前的做法心存不满,因此只是专心吃瓜,并不去想他这话有什么别的意思。
只有观棋觉得自己大概可能也许真的闯祸了,低下头不敢看他,可一低头就看见讲台上那个像烫手山芋一样的手机,心里更是不安。
这位领导的心怎么比十几岁的大学生还要脆弱啊,自尊心有那么强吗?
她终于按捺不住,在下课之后叫他留下来。
等所有同学都出去了,她才问他:“哎,你不会真抑郁了吧?”
他一副万念俱灰的样子,对她说:“老师,你屡次让我下不来台,你觉得我不该抑郁吗?”
她有点恨铁不成钢:“才被训几次就抑郁了,你以前不是也训过我吗?我都没抑郁,你抑郁个啥?”
他一脸无辜:“我什么时候训过你?你是老师,我是学生,我哪里敢训过你?”
嘿,他不承认他是申嘉祥啊,他以为她真的不知道他是谁吗?
她的手有点微微颤抖:“你怎么没训过我?你两次训我,都说我为人师表,没有做好表率,令人失望,还说不再跟我联系了……你以为我是失忆吗?我告诉你,我只是有点轻微脸盲而已,又不是脑子有问题,怎么会不记得你训我的样子?你……”
他竟然咧嘴笑了,那笑容温暖而纯粹,不是招牌式的微笑,而是像那次和馅陷视频时露出的笑容,简直让整个教室都充满了阳光。
她一时间看呆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笑着说:“你总算承认你认出我了。”
原来他是装的,什么抑郁症,什么寻短见,完全就是装出来蒙她的!
还有那个什么金伦,跟他也是一伙的,就负责给他造势!
她只觉得心头上一股无名之火腾腾而起,不再理他,气愤地把书本在讲台上拍了拍,扬掉上面的粉笔灰,也不装进包里了,拿起来就往外走。
他上前一步拦住她的去路:“玩得开心吗?要不然我继续陪你玩?”
她没好气地对他说:“不是说过不联系了吗?还跟我说什么话呀,就不怕我这心思不正的老师,把你这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给染脏了吗?”
他好脾气地对她说:“还记着呢?小姑娘看来记性很好嘛,怎么就记不住人脸呢?”
观棋拿手上的书在他脸前指了指:“就你这平平无奇的脸,应该记得住吗?走开,别挡我道!”
她说着,闪身从他旁边过去了。
他对着她的背影说:“你最近是不是又碰上什么事解决不了了?”
观棋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心里快速地回忆着自己有没有跟谁说过钟立才的事情。
没有,肯定没有。除了那天跟她一起帮忙搬家的三个大男生,没有别人知道。
那他怎么会知道?
只听见他又在后面说:“要不是碰上什么事,你怎么能容忍金伦在你身边笑得跟个二傻子一样?”
她回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接着说:“说说看,没准儿我能给你出出主意。”
她啪地一下把手上的书摔到讲台上:“申嘉祥,你以为我是那种专门有歪门邪道的人吗?我喜欢跟你们这些大人物打交道吗?小老百姓有时候办点事有多难你知道不知道?我不用你帮我想办法,你也不用换着花样来训我!”
她书本也不拿了,直接出了教室门,气呼呼地往办公楼走。
他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但她就是觉得很生气,很委屈,特别是他说要帮忙的时候,比他装抑郁吓唬她还要叫人生气。
说得她好像就是为了求人办事才跟人接近一样。
虽然那确实是事实。
可能是她从心里讨厌那样的自己,所以才讨厌被人揭穿这个事实。
她年轻的时候,或者说更年轻的时候,其实特别看不上所谓的“送礼”、“找关系”、“人际交往”,觉得高兴就交往,不高兴就别交往,是朋友的话总能玩到一处去,不是朋友的话再怎么努力强求也没有用。
但是后来,她慢慢发现,如果没有一些“关系”,做事情真的很难。
在武侠里,只要你心思纯正,武功高强,有锄强扶弱的愿望,那你就能成为一个大侠,能做你想做的事,能帮助你想帮助的人。
可是在现实生活里,你专业知识再好,热情再高,也抵挡不住你关系不够强硬这个事实。
归根结底,我们都是小老百姓罢了。
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