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来了刚刚从实习单位下班的廖思远,他大声跟她打招呼:“小师姐,我今天发实习补助了,一起出去嗨吧?”
观棋心里正郁闷,出去玩一会儿也挺好。
廖思远叫上蒋意致和贺鸿晖,四人一起去了后海边上的一家露天酒吧。
带着暑气的晚风吹过,酒吧歌手那带着点文艺调调的歌声在耳边如同这杯里的啤酒一样,有一点苦涩,又有一丝清洌。
观棋心情不好的时候是喜欢喝两杯啤酒的,这个基本上不会醉,比白酒那种辣得不行又伤身体的东西好,也比红酒那种专门用来调气氛或者装逼格的玩意儿强。
她喝啤酒也不是动不动就一口闷,只是偶尔拿起来喝一口,斜倚在沙发上默默地想事情。
她问那三个大男生:“你们觉得,到底是‘法’重要,还是‘人情’重要。”
廖思远坐在她对面,听了她的问题懒懒地往沙发上一躺:“哎呀,小师姐,你每次喝高了就探讨理论问题,能不能有点别的创意呀!”
蒋意致给贺鸿晖倒了一杯酒:“贺贺,小师姐跟你说话呢。”
贺鸿晖是他们几个当中最爱学习的,问题丢给他正好。他对观棋说:“小师姐,法不外乎人情。从我们国家的法制史来看,法律就是建立在人情基础上的。”
观棋的眼睛盯着她面前的酒杯:“那如果我不懂人情,是不是根本就不懂法呢?”
她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是个不懂人情或者说不懂处理人际关系的人,做事情喜欢简单粗暴,喜怒哀乐都在脸上,有时候想装个别的表情,却发现装都装得不自然。
贺鸿晖帮她把杯子端起来:“小师姐,不懂人情的话,懂道理也行,按照朴素的道德观来理解法律,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是的,现实生活中你觉得对的,在法律上通常也就是对的。而在生活中你觉得不对的,在法律上通常也是不对的。
所以保持一颗赤诚之心并没有什么不对是吗?可是为什么还是会碰到那么多艰难的事情呢?
蒋意致看她又喝了一杯,无奈地叹道:“要是心宜在这里就好了,她扑上去撒个娇,小师姐就高兴了。”
廖思远问她:“你好像很想念心宜啊?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蒋意致以为他要说心宜有暗恋对象的事,忙掩饰说:“哪有,女孩子的心思你别乱猜。”
廖思远上下打量他一番,点头说:“确实是啊,你的心思不能乱猜。”
正喝得惆怅时,观棋的电话响了,她接了起来:“喂,钟大爷……您说什么?您找到黄束鸣了?”
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挂了电话就对三人说:“钟大爷说,他在新房子那边遇到一个钟立才以前的同学,他就特意打听了其他同学的消息。那同学告诉他,之前钟立才案子的证人黄束鸣,就是鹤鸣居的老板。”
廖思远问:“鹤鸣居,就是咱们学校附近那家高级餐厅吗?菜贵得要死的。”
观棋点点头:“对,就是那家!”
三人也挺激动:“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去找找他,问问当时到底什么情况?”
观棋确实是这么想的,但她目前还走不开,要等到下周这个培训班结束之后才能去。而且她也不太希望三人过多地参与这些,毕竟他们已经开始忙着实习和找工作了,不太可能让他们分心和自己一起去做这些看上去对前途没什么帮助的事。
她想了想,对他们说:“我找时间去问问看,你们好好上班,就不要管这事了。现在法学院的学生就业形势不太好,你们要珍惜目前的实习机会,争取留下来工作。”
廖思远表示不放心:“周末我们和你一起去吧,你一个女孩子别去惹出什么危险来。”
观棋笑了:“开高级餐厅的老板,能有什么危险的?你们就不要瞎担心了,我们国家治安环境还是很好的。”
三人难得看见她的笑容,觉得也就随便她了。
心情好了,这酒好像也好喝了很多。
第二天她毫无疑问地睡过头了,一觉醒来发现都过了上课时间了。
学生翘课没什么,可是这老师翘课,可不是教学事故吗?
她拿起手机,只见上面有严主任的几个未接来电,还有申嘉祥的未接来电。着急找她的人,当然是除了学生就是领导了。
完蛋,这绝对是职业生涯的污点啊!
她忙给严主任打电话,严主任好像在忙,把电话挂了。
她实在着急了解现场情况,只好给申嘉祥发了个信息:“我有事耽误上课了,现在班里什么情况了?”
很快收到他的回信:“你们严主任安排大家课堂考试,正在发卷子。你怎么了?”
她不想说自己睡过头了,就含糊回答他:“有点事耽误了,回头再说吧。”
他没再回信息,估计是已经开始考试了。
第十八章
观棋忙爬起来洗漱,严主任的电话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