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太阳伸了个懒腰。
阳光明媚,天气正好,适合补觉。
窗子都被开下来散味,床单被子早已换成新的,拂生脱了鞋子,合衣睡去。
两耳不闻窗外事。
一觉醒来,顿时神清气爽。
她利落的穿上鞋子,挎着她的包袱,临走之际,又回头看看博古架上的精美瓷器,觉得不拿两样好像对不起自己。
门外的一群人早已软在地上不知世事,拂生面无表情走过。
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别苑守卫还是不多,拂生又没有闹出一点动静,她轻悄悄走到角门。
门外果然没有人,她走得很顺利,戴上她的帷帽,混到人群中根本不引人注意。
马车里,烟熏袅袅。
裴韶掩了一下鼻,将手里一叠宣纸反盖放在一旁:“这香是谁换得,撤下去。”
福全轻应一声,连忙将香熄了,悄声解释道:“爷从上京带的莘醚香用完了,是底下人不懂事不知道爷用不惯其他香,直接换了另一种香。”
“嗯。”他虽皱着眉头,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他动了动手,福全立刻机灵将小桌子下火盆拖出来。
火石喀嚓两声,那一叠宣纸就被一张张扔了进去,照亮的一瞬,似从背面看到一张美人图,火舌很快舔净,只余下一片黑灰,什么也看不见。
裴韶一动不动看着,整个人坐在阴影处在火光里明明灭灭。
“把人撤回来,不用找了。”
福全心里微诧,立马反应过来顺着主子的意思:“是。”
找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得到一点线索说是在西北长清府,结果说不找就不找了……
街上人声鼎沸,裴韶撩起马车帘子向外看去。
就是那么巧,看到一个穿灰衣戴帷帽,一路挨着街角走,一看就是鬼鬼祟祟的女子。
他盯着她的背影看,那女子似有所觉,立刻回头张望了一番然后又加快了步伐。
裴韶立时放下车帘,想都没想:“跟上去。”
鱼儿要上钩了。
拂生走了快半个时辰,才到纸条上所说的地点。
这是一座废弃的道观,门上都结满了蜘蛛网。
她推开门的那一瞬就知道不对,却一脸平静的踏进门槛。
有人比她先到了一步,人还不少。
她慢悠悠的在门口晃了一圈。
地上长满了杂草,屋角右侧有口水井,三清天尊的大像尚在正厅里慈眉善目的坐着。
除却那一身蜘蛛网和风一刮遍地的灰尘,还是……挺破旧的。
拂生抬眸扫了一圈院墙,摘掉帷帽扔去一边,突然高声喊道:“我看到你了,出来。”
一片寂静,耳畔只听得到风刮过杂草呲拉的声音,没有人应她。
拂生于是确定,这并不是约她来的人,至于是敌是友……
这水井底下是活水,是直通到护城河的。
她一边装模作样喊着,一边不断往后退着。
脚跟很快抵到石壁,拂生轻轻一笑。
是敌是友,她并不想知道。
她习惯给自己留后路,也习惯在最后关头确认一眼。
也是一瞬间,那些隐蔽在暗处的人收到指示即刻跳了出来将她团团围住。
而撑住井沿已经掉了半边身子的拂生,她迅速爬出来站直身子。
她屏着呼吸,强忍着恶心。
双手举到面前张开:“等……先别动手。”
有一身材中等微胖的男子从后面走过来,黑衣人自动给他让了一条路。
并蒂花开3
那男子带着一张笑面虎面具,语气也是笑哈哈的:“姑娘受惊了,实在是不小心冒犯了,冒犯了。”
拂生终于呼吸过来,只是脑子里还反复回播着刚才看到的井底画面。
她还恶心着,语气自然也不好,放下手冷漠道:“你是谁?”
笑面虎踱步走进:“姑娘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哈哈,今日是谁约你出来的呢。”
拂生蹙眉:“是你?”
笑面虎摇摇头:“姑娘不是猜出来了吗,我们自然不是。姑娘你只需告诉我们那约你出来的人如今藏在何处,我们自不会为难你。”
拂生一脸无辜:“我怎么知道,我比你们来的还迟。”
笑面虎从衣袖里拿出折起的纸条,故意展开在她面前:“拂生,见信如晤,一别多年,吾曾远观才发现汝如今已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许是被玉门的风沙迷了眼,我竟开始想家。拂生,三日后我与你最后见一面罢,也算全了这师徒的情谊,日后恐再也不得见。”
“姑娘,你可知道这人是谁你就拜他为师?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他现在身在何处,我保你无事。”
拂生觉得他们真没长脑子,要是她知道他在哪儿,还会独自一人来赴约?还会被他们抓住?
她也如此反问了。
笑面虎被下了面子,面具上还是笑眯眯的模样,可面具下谁也看不到他表情如何,估摸是难看的,要不说话也不会变得越难听。
“姑娘我劝你不要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