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球温室效应、沙尘暴、雾霾、土地退化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备受人类摧残的地球,将重新变回只有蓝绿两种色彩的翡翠星球。
这无疑是本世纪最伟大的一项创举。
然而,十五年过去了,这个原本备受瞩目的项目,却因为耗时太久而迟迟没有取得成果,渐渐脱离了公众的视野,变得无人问津。
甚至有不少环保人士认为这就是第二个“生物圈2号”,注定以失败收场。
没有人知道,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中心,还有一群科学家在苦苦坚持,胜利在望。
可是,就在距离“绿饵计划”第一阶段任务结束还有一年之期时,绿能集团却因高层变动,股东之间产生巨大分歧,突然冻结所有研究经费,要求基地成员用现有资源完成后续工作。
因为资金的缺乏,基地陷入了举步维艰的状态。不少科学家和维护人员被迫撤离基地,另谋出路。只有少数核心成员还在坚持,程旷就是其中之一。
可就在前天,程旷接到联络人岳彤的电话,十五年为一个阶段的项目,还有六个月就要到期了。集团将派一名评估师对整个项目重新评估,如果计划不能按时完成,或者评估结果不理想,整个项目就会被关闭,基地所有人强制撤离,后续计划作废。
岳彤是“绿饵计划”总设计师、项目带头人岳川唯一的女儿。然而这个在绿能集团里最应该帮程旷他们的人,并没有站在他们这边。
于是,程旷不得不到大沙丘迎接陆晋,这个从北京来的不速之客。
这十年来,她不知往大沙丘送过多少人离开基地,又接过多少人进入基地。唯有这一次,她心中忐忑不安。
不知道这个人,会给整个基地带来怎么样的命运?
程旷有些出神地想着,忍不住打量旁边的男人。
这个叫陆晋的男人不到三十岁,留着利落的短发,有一张硬朗干净的脸。他长了双略微狭长的眼,单眼皮,眼尾微微下垂,安静且沉默,像一尊静坐了一万年的悲悯的佛的眼睛。其他的五官都显得平平常常,令人看过之后很容易就忘诸脑后。
然而就是这双眼睛,会令人莫名想起冬天灰扑扑的,被沙尘挡住了太阳的天空,像藏了沉甸甸的心事。
他穿了件洗得发白的牛仔衬衫,袖子卷到手肘处,露出一截晒成古铜色的手臂。那手臂上紧绷的肌肉,让程旷感觉,他并非看起来那么单薄。
程旷的目光微微移到他的腰上,那里系着个黑色的杜马克腰包,相当旧,连腰带都被磨得发毛了。嗯——那里面,应该放着镜头,程旷暗自揣测。
但他自始至终没有拿出来。
“你怎么不拍照?”程旷用一种略带好奇的声音问。
“你需要拍照吗?”陆晋转过脸,望向程旷。
从这个角度,他只能看见程旷那只把情绪遮得严严实实的眼罩。
“第一次进沙漠的人,都会拍照——他们看见什么都拍,天空、沙丘、枯草、一千年前就毫无生气的一截胡杨树桩子……甚至一只蜥蜴从地上爬过,他们都看得津津有味。”程旷的声音很热情,与她戴着的冷漠眼罩形成反差,“你不感兴趣吗?”
“我不是第一次进沙漠。”陆晋微微一笑,听程旷说话,似乎有预防晕车的效果。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粗颗粒的质感,沙哑而自带一种能蛊惑人心的磁性,那是通过胸腔共鸣,又在粗糙的嗓子里反复摩擦后,才能发出的声音,很性感。斯嘉丽·约翰逊就有这样一副嗓子。
如果非要让他想一种事物来比喻,那就是风吹过沙梁时,吹起的一层细细密密的扬沙,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泽。
是的,她的声音是粗颗粒的金色砂砾。
“哦,对!你是评估师,一定对沙漠很熟悉。”程旷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陆晋笑而不语,其实他对沙漠并不熟悉,他熟悉的是中东地区干裂的戈壁。
“能用一句话介绍一下你们的‘绿饵计划’吗?”陆晋提高声音,好盖过电台里Eluveitie乐队主唱Chrigel Gnzmann那高亢粗哑的嘶吼。
“呃——一句话?”程旷愣了一下。
一瞬间,空荡荡的车里,只有这支瑞士重金属摇滚乐队那极具民族风的音乐来回撞击。
“只有两百平方公里以上的森林才能形成一个独立的气候环境,但是我们只用五十平方公里的生态园就能做到。”
“通常情况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