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觉似乎有千斤重,压得她一阵踉跄。

    这人是吃秤砣长大的吗?

    怎么那么重。

    幸好她有些功夫,不然刚才那一下,铁定要跌到地上去。

    千枢咬牙,艰难地站起来,扛着安如许摇摇晃晃。

    安七本都想走了,见此很是担忧,正纠结着是否要去搭把手,却觉有一道视线瞥过来,霎时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上天灵盖。

    他缩回手,扭头就跑。

    千枢一脸迷惑:“他跑那么快干什么?”

    安如许乖巧地摇摇头,乖巧地笑了笑,乖巧地说道:“不知道啊,可能是太担心我了吧。”

    这一波乖巧三连,着实让千枢不敢再问了,她揽住他的腰,一步一步走出巷子,虽然慢了些,可也算稳当,没有再跌倒的风险。

    安如许见此,眼底遗憾一闪而逝。

    千枢走了几步,还是觉得保险点好,就状似无意地问道:“你昨夜不是说你是钟宝斋管事的远方亲戚吗?今日我见那小厮唤你少爷,看来你家境不错。”

    安如许眸中精光一闪而逝,他无辜道:“家中略有薄产,也算是富裕。”

    千枢又问:“那我再冒犯问一句,你家是哪里的?”

    “在金州。”

    他可没说错,安府祖上确实是从金州发迹的,祖宅就在金州呢。

    何况他在大梁到处都有房产,她没问清楚,他怎么知道他说的哪一个?

    安如许借着头发的掩盖,偷偷勾起了唇角。

    作者有话要说:

    安如许:没办法,有钱。

    第6章 活着的第六天

    城南药房并不远,千枢带着安如许慢悠悠地走着。

    两人刚准备拐进药房所在的街口,拐角处突然跳出来一个人。

    灰布长衫花白胡子,脸上抹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看不清长相,他左手拿着“在世活佛”的旗子,右手挎着一脏兮兮的灰布包。

    是个算命先生。

    这一路上一波三折,都是这家伙搞出来的。

    千枢扫了眼靠着她的人,不确定这个算命先生是否也是他找来演戏的。

    那算命先生果然把她拦住了,从包里拿出个铜铃,还拿了把糯米撒在了他们两个旁边,绕着两人边转边嘟囔,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耳边传来男子低低的软语,有些惊慌的样子,可怜巴巴地贴着她问道:“姑娘,为何我听着这铃声头昏心慌,只觉一颗心七上八下,似乎要跳出胸口一般。”

    千枢想说那是因为铃声太吵了,就连她也有点儿心慌。

    但张开嘴还没说出一个字,那山羊胡子就一本正经道:“这位公子说的对。”

    两人扭头看他。

    他捋了两把胡子,清清嗓子绕到两人面前,指着安如许问道:“老夫刚才听公子说听着这铃声,似是心脏要破胸而出,可是?”

    安如许点头道:“确实如此。”

    山羊胡子又问:“那你们可知道我这铃声有何妙用?”

    安如许又特别配合地回答道:“不知。”

    山羊胡子露出一抹故弄玄虚的笑,从包里拿出一块罗盘:“我前几日夜观天象,发现今日老夫会偶遇一有缘人,刚才老夫远远看到这位公子,便觉灵台一荡,现在看来,老夫的有缘人果然是你。”

    千枢:“……”

    好的,确定了,这一位也是她旁边这个戏精找来的。

    原文里他竟然没有姓名,千枢不服!

    戏精不知是真紧张,还是演的:“那先生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不是我有事,是公子你有事啊。”山羊胡子拿着罗盘,做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叹道:“老夫观其面相,公子你是难得一见的孤独终老之兆啊。”

    这个书中世界对巫蛊道术很是推崇,史书记载前朝末代几位皇帝全都信巫蛊道术,追求长生不老。炼丹的也有,要修仙的也有。

    俗话说“楚王多细腰,宫中多饿死”,天子痴迷巫蛊道术,整个王朝皆是有样学样,浑浑噩噩的黑暗时代,长达七十多年。

    沉疴积弊,哪怕前朝覆灭,建立大梁,历代皇帝都无法使巫蛊道术彻底消失,就连男主的父母,当无法直接对外解释他过往十几年的行踪时,从小住在道观便是一个最好的遮掩手段了。

    道人说完之后,安如许果然跟着问道:“那大师可有什么解决的法子?”

    山羊胡子眼珠子转了转,飞速的和安如许交换了眼色,摸着胡子道:“有肯定是有法子的,只要找到和你八字相合的女子,阴阳交合,便可福泽一生。”

    这不就是冲喜吗?

    安如许在她旁边叹了口气,忧愁道:“大师,不瞒您说,我家下人怜我久病缠身,昨夜趁我旧疾复发之时,找了位女子为我冲喜。”

    她旁边的人苦笑着摇头:“仆人忧心,竟然直接瞒着我将那女子花三两银子买了来,今日才告知与我。”

    千枢:“?”好像有哪里不对。

    她身材娇小,只到他肩处,安如许看着她乌黑的发顶,仗着她看不到,满脸笑意的玩味道:“清河郡里,寻常人家都不可能把女儿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