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槲无力吐槽。
“况且跟你穿的也很像。”
这是在说她身上这件土黄土黄的绕襟袍吗?她觉得于佩玄该去治治眼睛,这分明是两个色调。
越千槲抱过小灵猫,小东西一到她的手里就变得非常老实,还不忘回头蹬一脚于佩玄来不及收回的手,于佩玄作势要打,小灵猫呜的一钻进越千槲怀抱中,用头使劲蹭着越千槲。
“郎君吓着他了,”越千槲撸着毛,小灵猫对她似乎很依赖,“不过郎君给我作甚?”
“该不会是因为被它讨厌才给婢子的吧?”她打趣道,于佩玄的脸瞬间阴了下来。
啊,看来是了,被小动物拒绝什么的……
“你想要便要。”于佩玄头也不回地走了。
越千槲倒是不在意,有一只小可爱陪她也不算寂寞,小灵猫对自己十分亲近,越千槲很快就沉迷在撸猫的手感中,醉生梦死。
“话说你为何不喜欢那名郎君?”越千槲拍着小灵猫的背,她知道动物是不可能听懂人话,的就当是自言自语。
结果小灵猫趴在自己身上,听到这个问题,很不屑喵了声,越千槲顿时觉得它很有共同语言。
最后几袋箭筒被于佩玄自己拿去,她总算有休息的时刻,便抱着小灵猫在后苑散心般走走停停欣赏着景色。
耳畔边又传来呜咽悲怆的乐曲,似乎在压抑着难以言说的情感。越千槲觉得曲中一阵冷意,拢了拢衣襟,一个火红的身影正在眼前——后苑之主,楚王刘嚣和初见时那般,对着暮色渐沉的红日,吹着陶埙。
一曲终焉,余音还在耳畔回响。
楚王没有赶走一旁的越千槲,温和地默许她坐下。
“殿下吹的真好听,胜过其他乐曲。”她坐在一旁由衷赞叹道。
“我认得你,你是佩玄的人?”刘嚣笑道,他肩头的鸟儿正在浅寐。
越千槲点点头,忽然又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劲。刘嚣温声道:“你也喜欢听埙?”
“不瞒殿下,我是第一次听人吹埙。”
“那你怎知我一定比别人吹得好?”
“嗯……我不知道,但听了殿下的曲音,总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却哭不出来,比许多所谓哀丝却情感空泛的乐音好多了。”
刘嚣觉得眼前的少女说话有趣,并不讨人厌。越千槲道:“我昨日来时也听殿下吹的是这首曲子,殿下是很喜欢这首曲子吗?”
“我只会吹这一首曲子。”
是有些可惜了,越千槲问:“此曲可有名字?”
“苏武牧羊。”刘嚣说完曲名,缓缓移开眼,眺望着未知的远方,“你若是喜欢此埙,就给你吧。”
“可殿下,这不是对你很重要的东西吗?”就算不用问,光看刘嚣的态度也知道一定是很宝贵的东西。
“过去或许是,现在不重要了。”刘嚣看着越千槲不解的大眼睛,忆起方才她与于佩玄在畋猎间时的情景,忍不住道:“见到你和佩玄,忽然想起了从前的许多事来,想起了一位故人。”
“故人?”
“嗯,一位故人。我刚到舞勺之年就吵着要随使臣去西域历练,那里夜晚很凉,我受不了,就会到附近的传舍买酒。有次落了日头,传舍里来了一队商队,自那以后总能听见有人吹埙。”
刘嚣道:“我好奇,跑去求教,吹埙的人便教我了一曲苏武牧羊。她无父无母跟着商旅,在那一年跟我回了长安。”
“殿下是说那位教殿下吹埙之人?”
“她既是我师父,后来,亦是吾妻。再后来,她走了,就在免乳那日。她走之后,我将自己关在殿内沉寂了两年,父皇看不下去了,便赠了我一把剑,命我出宫。”
刘嚣缓了缓,握着埙的手越来越冰凉,当初的痛楚早已麻木,她的死已经无法激起自己的悲伤,忘却了那时混乱的场景,才发现能记起的尽是美好的回忆。
“教我吹埙的人已经不在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教我曲子,我亦失去了兴趣,就算学会也没有任何用处了。只是不知道为何,明知那个人已经不在了,还是会忍不住吹一把,也许是习惯使然吧。”
刘嚣的眼中闪过些许怀念,“我将这些吐露,你是否介意?”
“殿下都不嫌弃我,我又怎会介意。”越千槲怀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