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建立一个呢，就为了自己的野心？这个过程肯定是要流血的，死掉的人很无辜啊。”
顾纯想也不想，淡淡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啊。”
这是文里最常见的道理了，几乎她看过的每个文里，上至男女主，下至一众配角，总有奉这个观点为圭臬的。
怎么样，是不是很威武霸气，深得男主之心？下一步是不是又要夸女主了？
可顾纯等了半天也没听见皇甫辰说话：“怎么了？”
皇甫辰仿佛刚回过神来：“没……没什么，天太暗了，我有点看不清纯儿的脸了。”
“那我们点个灯？”
“先说完吧。”皇甫辰摸索着拉住了顾纯的手，紧了紧，“如果真到了那种时候，道理是这样没错，但……我不喜欢。那些人不是我们在话本子里见到的那种，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命，我没办法让自己心安理得地踩着他们的尸体，去功成名就。纯儿，你会明白我的，对吗？”
Emmm……本质上，倒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所以他是真的没有野心，属于第二种养成系男主？
而她，将会助他白手起家，在他一步步走上人生巅峰之后，成为一代开国贤后？
顾纯想起来了，她还比他大一岁呢，这样的话，这个设定和发展路线完全说得通。
“嗯，我明白你啊。”顾纯理所当然道。
女主当然会明白男主了，至于男主想的对还是不对，那不重要。
皇甫辰“嘿嘿”笑了一声，语气轻快了一些：“而且我们师出无名，就算篡位成功了，也不会有人听我们的，极有可能很快，我们就被别人篡了。”
……这不一定吧？还没开始呢，有必要这么绝望吗？
还有，他这副笃定的语气是怎么回事，难道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可能了？
她得想办法改变一下他的观念，让他的心肠硬一点，心态再乐观一些。
“这个好办，我们可以先让哪里出个祥瑞，说你才是真龙天子。”
“……纯儿，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所以想方设法谋杀亲夫？”
“？？？”顾纯忙道，“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皇甫辰先松了口气，又小心翼翼地道：“那，你刚才是在跟我说笑？”
……好吧。
“对对对，我逗你玩呢。”顾纯说完还笑了两声。
“其实，是好笑的。”
那你倒是笑啊！
不对，这个时候就别想着哄我了啊，快继续你的发言！
“那我接着说……咱们皇甫家是因为姑父和姑母，近些年才崛起的家族，根基太浅。”
嗯，顾纯知道，暴发户嘛。
“看着金尊玉贵的，其实直到现在，也没多少人真的瞧得上我们。纯儿出身真正的世家大族，却从没嫌弃过我，在我被孤立的时候，不仅没避着我，还为我说过话，嘿嘿……”
“……你跑题了。”
“咳咳。外戚本就需要避嫌，就算做官也做不了掌握实权的那种，这样一来，我们这些外地来的乡巴佬，根本没机会接近权力中心。我们又没有兵力，没有兵器甲胄，还是未来皇帝的外祖家，没准能再出一个皇后，实在是没有篡位的条件和理由。”
你怎么净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顾纯不服道：“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没有理由就制造理由。”
“可那都是需要时间准备的。相比较而言，兵力还好说一点，偶尔聚在一起练练，平时藏在百姓中间，钱给足了，也不是全然没人愿意做。”
“你看你看，这不还是有办法么？”
“可是兵器和甲胄真的太难弄了，这年头百姓买个菜刀都要登记，铁和铜什么的也都是朝廷在管，就算我们悄悄找人，把咱们名下那些佃户手里的犁头镰刀都拿来熔了，东西做出来之后，藏哪儿稳妥？万一被发现了，查到是咱们家，也是以谋反罪论处的。”
皇甫辰说着“咦”了一声，嘟囔道：“这怎么劝着劝着还商量起来了？”
顾纯听见了，没忍住扑哧一笑。
看吧，她的男主骨子里还是有枭雄的品质的，瞧瞧这业务熟练的，说他没提前想过，全是张口就来，谁信？
“不对不对，”皇甫辰摇了摇头，“最重要的是，纯儿，就算过程很顺利，我们成功了，那姑父、姑母和太子表弟怎么办呢？”
“这个……”
能怎么办，当然是杀掉了，前朝遗孤，不都是这样的下场么。
顾纯想法很清晰，却莫名不敢说出口。
“总之这件事，我们就不要再想了，好不好？真的没希望的，不可能的，怎么看都是做不到、不能做，也绝不会有人帮我们的。”
“谁说的，我和顾家都会帮你的。”
帘内突然一静。
“……你是说，这是岳父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顾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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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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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辰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差点晕过去。
忽然听见帘外有声音，顾纯和皇甫辰对视一眼，立刻掀帘下床，把卧房里的第三人抓了个正着。
“……薇博？”
顾纯一共两个贴身大丫鬟，一个叫薇信，一个叫薇博，当然都是她给取的名字，算是对过去的一种纪念。
皇甫辰还有些惊慌未定，顾纯则只是意外了一下，就冷静地叫出了丫鬟的名字。
这真不是她的心理素质有多好，只是从刚才开始，她就总觉得缺点什么。
男女主要是在公共场合聊点什么或者干点什么，总不会被人发现，但若是在自己的地盘里搞事情，越是小心翼翼，屏蔽效果就越容易失效。
该来的总归还是来了，所以顾纯内心毫无